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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責/張 泠

時間:2017-03-01 03:16:06來源:大公網

  作為在公共場合要扮演社會角色的成年人,有一次失態了,在幾位同事面前忍不住眼淚,為了一位學生。男生H上學期上我的「東亞電影新浪潮」課,勤奮好學,聰明上進,是熱誠的影迷,有強烈知識好奇心。我也是他的畢業論文指導教師,長談過幾次,每次都是愉快的經驗。上學期末,他突然消失了,好幾位老師都找不到他……幸好他發來我這門課的期末論文,遲了幾天,鑒於論文質量高,我仍給了他A,其他課的分數竟慘烈……寒假寫信給他,沒有回音,其他同事也遭遇同樣情況。

  新學期開學後系裏教師開會,同事A告訴我,H的母親給她打電話了。她無家可歸,酗酒,吸毒,房子被銀行沒收,一家人又被庇護所趕出來,沒錢給H交學費。而這位好學生,還有一學期就畢業了。經過多方努力,H終於給A回信了,質疑上大學的意義,努力的意義,但最終決定回到學校,也要接受一段心理治療。我聽了難過至極,忍不住眼淚。同事P擁抱我,說她聽到這些也哭過,但是別擔心,我們會一起幫他畢業……沒什麼社會經驗的二十歲的男生,要承受這些,很不容易。有朋友提到,在特朗普執政期間,很多底層女性會失去醫療保險和必要的避孕幫助,懷孕後更難找到工作,失業更失去信心,容易抑鬱、吸毒、酗酒,影響到下一代的心智和教育,惡性循環。底層的小孩在固化的階層結構中,怎能與特朗普的兒女們比?過去半年在美國的公立大學任教,真正看到人間疾苦,哀民生多艱,自己所做也的確有限,只能盡微薄之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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