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佐治·米高於去年聖誕節晚辭世/資料圖片

　　"Last Christmas, I gave you my heart,

　　But the very next day 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 to save me from tears,

　　I'll give it to someone special."

　　當我們聆聽着這首「聖誕神單」《Last Christmas》，仍依舊沉浸在尚未遠去，闔家團聚的聖誕喜慶氛圍中時，這首歌的原唱，英國歌手George Michael卻靜靜地在家中離開了人世……猝不及防的悲劇在二○一六聖誕節當天襲來。唱着「上一個聖誕節」，結果卻成為了自己「最後的聖誕節」，這個命中注定有些殘忍。

　　實話講，我真不希望以悼念的文字來懷念這位影響了一代人的歐美流行樂啟蒙式人物。從起床得知這個噩耗到現在，我的腦袋都是蒙的……二○一六年，絕對是歐美流行音樂的「災年」：從年初的David Bowie，年中的Prince到年末的George Michael，我們在這一年中失去了太多富有創新精神的旗幟型音樂天才。如果上帝想舉辦一場巨星演唱會的話，他如願了。留給我們的，只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旋律，以及因旋律所回憶起的美好往事。

　　我相信，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首《Last Christmas》是誰唱的。或者說，由於近年來包括Ariana Grande, Taylor Swift, Carly Rae Jepsen，BoA等新生代歌手都翻唱過這首歌，版本層出不窮，也間接導致年輕的一代壓根兒分不清到底誰是原唱。但這並不妨礙這首由George Michael創作的經典給全球樂迷帶來無與倫比的節日氛圍。每年，無論在任何公共場所聽到這首歌，你的大腦總會條件反射般地給你一個明確的信號：聖誕節又要來了。

　　說起我初識George Michael的音樂，卻並非從《Last Christmas》開始，而是他年僅17歲譜寫的那首紅遍全球的《Careless Whisper》。

　　身為八○後的一代，當時還在牙牙學語的我們肯定無法在一九八五年四月十日親臨工人體育館觀看Wham！（威猛樂隊）的演唱會。彼時仍身在樂隊中的George Michael有幸成為了首位登上中國大陸舞台的歐美流行藝人。而他們在一九八五年所取代的，正是今年九月才有機會登陸中國的英國骨灰級搖滾樂隊Queen（皇后樂隊）。當George Michael去世的消息傳來，一九八五年他在北京首演現場的圖片也再次被媒體發掘並刊登出來。彼時的中國觀眾由於完全沒親歷過歐美流行樂演唱會，因此觀眾席與台上的George Michael毫無互動，也不知道如何回應歌手的演唱，僅會像古典音樂會般齊刷刷地響起熱烈掌聲。如今，歐美當紅的流行歌手來中國開演唱會已成家常便飯，樂迷們也能夠在現場與自己心愛的偶像們一同「大合唱」，再次翻看George Michael在三十多年前的「拓荒首秀」，則更覺彌足珍貴。除了在訪華之後所拍攝的紀錄片《Wham! Foreign Skies》為樂隊的首次中國行留下了寶貴的視頻影像之外，他那首經典的《Careless Whisper》，早已成為許多中國樂迷愛上歐美流行音樂的啟蒙曲目，我也不例外。

　　若說我是聽着《Careless Whisper》長大的，絲毫不過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兒時的我，站在父親的FIAT 126P後排座位的空隙聽着他剛買的磁帶。父親最常聽的就是Michael Jackson，Madonna，Richard Marx和Wham！的歌，而對《Right Here Waiting》和《Careless Whisper》則尤為偏愛。時至今日，每當這個前奏響起，我眼前便馬上浮現出兒時依舊清晰的記憶。我常說，音樂是自帶存儲功能的，熟悉的旋律總能在第一時間喚醒你塵封的回憶。而《Careless Whisper》這首百聽不厭的情歌之所以經典，也因它代表了一代人最初接觸到歐美音樂那不忘初心的情結。

　　和Madonna，Michael Jackson，Queen，Prince等同時代的流行樂巨匠一樣，George Michael紅遍全球的時代，正是磁帶和唱片業蓬勃發展的歲月。沒有網絡下載和MP3，唱片銷量都是實打實的統計數據。身為全英最暢銷歌手之列的他，在和諸多大咖的競爭中能夠脫穎而出達到全球唱片銷量累積超過一億張，George Michael的嗓音和魅力毋庸置疑。自Wham！樂隊後單飛後的處子專輯《Faith》全球銷售超過兩千萬張開始，George Michael在超過三十年的歌手生涯中獲獎無數，拿遍格林美、全英音樂獎、全美音樂大獎等含金量最高的音樂獎項。二○○八年榮獲美國公告牌（Billboard）排行榜評選出的史上最偉大百位藝人第四十名，證明了他在歐美流行音樂史上的地位。在和他年齡相仿的Michael Jackson，Prince等音樂巨星相繼意外離世之後，George Michael竟也在知天命的黃金年齡撒手人寰，不由得令人唏噓。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