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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度

時間:2016-12-07 03:16:08來源:大公網

  十年是一個恰好可以緬懷感嘆的時間。十年之後,回到熟悉的街道,在臉譜上尋找曾經的或者其實未必能夠稱之為嚴格意義上的朋友,尋找似曾相識的面龐,或模糊或清晰或感動過或辛酸的記憶。過去的人,有的已離開這個世界,有的額頭增添了皺紋,有的已白髮蒼蒼。曾經英俊的面龐開始發福,曾經意氣風發的臉上已浮着對於人生的倦怠疲憊,稚嫩的面龐也有了滄桑。

  那些終於變作泡影的愛情,那些歸於平靜的羨慕嫉妒和爭強好勝,那些曾經的風花雪月和抱着孩子的複雜的表情。

  十年,時間顯露出了威力,無法戰勝的時間,足以讓我們懷疑人生的意義。

  人究竟是什麼?無論如何努力,無論如何掙扎,終究逃脫不了命運之手。是非對錯強弱高下終究會被一抷黃土掩埋,天地之間這一群螻蟻,讓我心中隱隱作痛。

  「人生究竟是什麼?」我曾經問當年同事中的長輩。

  「回憶。」他淡然而答,「人一定要奮鬥,一定要做最好的自己,這樣等到只能回憶的時候才不後悔。」

  有限的生命本身蘊藏着巨大的原生的悲哀啊。

  我再也無法找到那位長輩,「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涕下。」

  質樸的詩句,卻常常在某一瞬間才突然感覺到排山倒海的力量,這是年齡的力量。單步負笈、踽踽獨行,漫漫長夜,獨自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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