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海倫妹妹》是一篇優秀的散文,不僅因為作者的文字和寫作技巧,更因為她在筆墨中注入了真實的生活和真摯的情感,使一個個方塊字有了靈魂。
正因為作者是用心來寫,因而才打動了讀者的心。例如小姐妹倆看着爸爸在菜缸裏踩鹹菜的那段情節,讓我聯想到朱自清的名作《背影》:爸爸「靈巧地躍入缸中,用腳輕輕地踩,邊踩邊像騾子一樣轉圈,雙手反背,瞇着眼睛,哼哼小調。這踩鹹菜莫不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享受……」倘若朱自清看到這個快樂的背影,一定會拍案叫好。
小梅子姐妹的童年雖然是在貧窮中度過,但她們的精神生活是富裕的,因此整篇故事都充滿了樂觀精神。七十年代的中國正處在由「文革」向「改革開放」轉變的大時代。儘管作者並未強調這個歷史背景,但歷史在她的字裏行間留下了明顯的痕跡。故事結尾預示了新生活的開始:「我們的新房子終於造起來了……樑上吊着糉子糕點花生棗子甘蔗,糊着大紅紙,寓意着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這篇紀實散文既是家庭自傳,也是家族史和村史。最近幾十年,隨着城市化、城鎮化的迅速發展,農村地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作者的家鄉──嘉定也從一個農業的「縣」變為城郊的「區」。因此,當作者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自己的語言來寫自己的故事時,也是在用文字來記錄和保存農村的風俗、歷史和文化。
一個鄉下妹子為什麼會有個飄洋過海的洋名──「海倫」?作者未解釋,似乎有意留下一個問號。如果我有機會見到作者,一定要問問這後面是不是還有一個精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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