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去位於費城附近、排名美國前三的文理學院索思摩（Swarthmore）大學開會，真有「回娘家」的味道。我二○○○年拿到博士，在這所大學訪學一年，教授漢語和中國文學課。當時初出茅廬，對文理學院的教學模式、師生關係、校園文化一無所知，是中文組的老資格同事耐心指導。一年後我在現在的大學找到長期職位，後來拿到終身教職，與前期在索思摩的訓練分不開。
十五年光陰似箭。再次歸來，校園風景依舊。巍峨的鐘樓映襯着如茵芳草，古樸的宿舍石牆外爬滿常青藤。秋日細雨中，無名大樹一樹深紫，玫瑰園中夏日最後的鮮花戀戀枝頭。索思摩最初由奎克教派（Quakers）建立，提倡和平、共識、律己的理念，小鎮一直禁酒。這次歸來，鎮上新建了一所賓館，裝潢時尚且賣酒。老同事說，這家賓館從他來工作那年開始醞釀，二十多年後終於建成，可見奎克教的頑固。
不過，索思摩大學建設得如此成功也和當年的宗教影響密不可分。該校學生聰明勤奮，除了個人事業，也十分關注社會正義、公平。美國出色的文理學院大多風景如畫，資源雄厚，師生關係親密，學生德智體美群全方位發展。如果大學教育是為了盡可能發掘、實現個人潛質，那麼文理學院堪稱最佳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