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地某文學青年C請本地幾位作家聚餐,掏出自己的兩篇習作請老師指教,幾位長者隨便瀏覽一下,異口同聲道:「不錯不錯,很有文采!」其中一位更拍着其肩膀恭維道:「這樣下去,不出幾年你有望成為名作家嘍!」
這是幾年前的事了。小C從那時起就專心致志做起了作家夢,一門心思要寫一部長篇巨著,對本職工作卻敷衍了事,還經常遲到早退,最後被工作單位辭退了。三年過去,小C沒有任何成就,作家夢終於破碎……
想起解放前某文學青年託人將自己的習作寄給著名作家夏丏尊先生閱正,並說自己中學畢業後將「不再升學,專心從事文學,靠寫書為生」,夏丏尊讀後卻直截了當回函道:「我以為你的預訂計劃很需要商榷一下,如果許我老實不客氣地說,這是一些年輕人『一廂情願』的空想,我對你的想靠文學為生的計劃大大地不以為然……」
夏丏尊對某些文學青年不切實際的宏偉抱負沒有一句讚揚和鼓勵,反而「大潑冷水」,語重心長地批評教育。無獨有偶,蘇聯作家高爾基在致年輕作者的信中,對那些不具備創作潛質、沒有發展前途的作者,也毫不客氣地勸其「懸崖勒馬,放棄文學,不要再吃這碗飯」。
鼓勵與勸止反映了兩種品格。不恰當鼓勵不是關愛而是害人,夏丏尊和高爾基不留情面、直截了當的「棒喝」,才是真正的關愛青年。現在我們太缺少這樣真心愛護青年的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