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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博繪畫實踐人類學調查

時間:2016-09-07 03:15:43來源:大公網

  圖:藝術家王之博,在她身後的是近作《沉迷》\大公報記者周婉京攝

  有些文化研究者常探討藝術家與其成長背景的關係,並作出藝術家展現本土藝術特色的論述。不過,也有人不太在乎地域帶來的局限,像藝術家王之博在香港個展「目之所及」一樣,她直言自己是將西方藝術參考體系的內容「拿來用」,不作過度闡釋,只做她喜歡的藝術。\大公報記者 周婉京

  二○○八年,王之博於中國美術學院研究生畢業,同年獲得羅中立獎學金,就此開始了職業創作生涯。二○一三年,馬凌畫廊先後在美國「軍械庫藝博會」與香港空間推出王之博「駐波」系列作品。三年過後,王之博再度於香港馬凌畫廊舉辦展覽,創作線索幾乎沒怎麼改變。如果偏要指出不同,那可能是她的題材範圍擴大了,她的狀態也更加自由、放鬆一些。

  圖庫醞釀靈感

  至於展覽名為「目之所及」,中文名是在強調視覺藝術的感覺,眼前的世界皆由物組成,物中包含了變化萬千的視覺元素,也包含隱喻與所指。英文名的靈感則出自Carl Sagan一九七三年關於宇宙的著作《The Cosmic Connection:An Extraterrestrial Perspective》,書中曾載有一句有趣的話:「有一個地方,天上掛着紅、白、藍、黃四個月亮。」試想,藏在這些鮮艷顏色盡頭的宇宙,也許會有未知的文明,顏色刺激着人求知的慾望。而在某程度上看,王之博將她對宇宙、世界的好奇投入到創作。她擅長捕捉新鮮事物,建立起一個圖片庫,許多畫作都誕生於這個「百寶箱」。

  現場展出的十五件作品耗時一年,平均算下來,王之博每月要完成至少一幅畫,強度不小。靈感稍縱即逝,卻需要長時間消化。在作畫時,她會同時進行幾件作品,一旦遇到瓶頸,就先將畫放一放,想法會慢慢冒出來。「在創作時,我就從圖像庫中找靈感,我會看圖片是如何打動我的,也看它們怎樣組合在一起。這好像是在寫詩,很多意象在詩中,需要通過組合來加強意象。圖像帶給我不同的感覺,開始時我會跟着一張圖,之後見到另一張,有可能就變換了方向,這樣也沒問題。」王之博說。

  多點進出畫面

  畫作《沉迷》的原型就來自一幅大都會美術館展櫃的相片。王之博對展櫃的光線十分敏感,頂光會造成一種神聖感,讓觀眾心生巍然。而擺在美術館展櫃內的人像本該是天使雕塑,卻在《沉迷》中被替換成了五個「似是而非」的物件:兩個部落人物的頭、一個米奇的頭、一個天使,還有一個壓蒜器。這些物體都被王之博加上底座,旨在加強其「神聖感」。

  同時,王之博在《沉迷》的背景部分繪上象徵光線的條紋,這種光線的處理和貝尼尼在文藝復興時期創作的雕塑有異曲同工之妙。貝尼尼的《聖特雷薩的沉迷》即是由一條條金屬絲組成。實際上,王之博的作品或多或少受到文藝復興藝術的影響。在她看來,人所認知的生活、信仰與宗教都可以被不斷重新認識,就像莊重、神聖的天使雕塑中忽然混入了日常物,「畫面乍看還是很和諧,但再看就發現為什麼會有米奇、壓蒜器。我很喜歡將作品當作一部電影,有一些『出戲』的情節,有利於觀眾從多點進出畫面。由一個點進入,再由一個點出來,再進去,再出來,我要呈現的是一種開放式的狀態。」

  文明親近平等

  值得注意的是,王之博作品中「人的缺席」,取代人而出現的是物。縱使有人出現,人的膚色亦是「非人」的,王之博對此解釋道:「我將人視作物,人的形狀、顏色、肌理都是以物的感覺來表現,看起來有點冷酷。我知道有的藝術家能融情於景,以此來調動觀眾的情感,這是很好的藝術家,但我不是這樣的人。」藝術對她而言不是一種職業選擇,而是心之所向,甚至可以說,不是她選擇了藝術,而是藝術選擇了她。由此,她在畫畫時很自然地創作出兩件裝置作品,畫是二維的作品,裝置是立體的實物,有些在畫面中出現過的元素被她順手做成了裝置。

  王之博受到李維史陀的人類學書籍《憂鬱的熱帶》啟發,以繪畫來完成她的人類學調查。畫作將情境聚焦在部落生活,令未踏足的遠方能在筆觸中被感受到。部落土著的頭顱頻頻出現在《母與子》、《最後的人》、《無題(珍寶)》裏。藝術家用冷色調描繪出原始部落親近、純真的人際關係,正是為了將時空都拉到遙遠的範疇,僅僅以人性面對人性,經濟、政治發展水平的高低就變得不再重要,正如王之博所言:「文明皆平等,我們應該能互相理解。這些人看似離我很遠,卻離我很近,我們在情感方面是相通的。」而藝術家要做的恰是提供如此細膩的反饋。

  王之博個展「目之所及」由即日起在中環德輔道中馬凌畫廊展出至九月十四日。詳情查詢可致電二八一○○三一七,或瀏覽網址:www.edouardmaling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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