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經朋友提醒，看了這屆里約奧運會唯一一場直播比賽，中國女排對塞爾維亞女排，非常值得。NBC的解說員不斷稱讚中國女排姑娘「resilient」（適應能力強），的確，適應了塞爾維亞隊兇猛的發球之後，主教練郎平沉穩，隊員們防守能力強，進攻找準時機，有拚勁和韌勁，相較之下，塞爾維亞隊也非常堅忍不拔，但進攻雖然兇猛，也因急躁，時有失誤和漏洞，教練也顯得不夠沉着，會影響球員的情緒。郎平和中國女排咬緊牙關不服輸戰鬥到最後一刻，簡直是八十年代「女排精神」重現。很多觀眾看完直播甚或看完新聞潸然淚下，這不僅是一場體育比賽，一個遊戲，甚或一種民族自尊心的張揚，而是人們對金錢至上的所謂「職業化」使得男子足球、籃球等烏煙瘴氣、水平下降的反感，及對上世紀八十年代理想精神的一種懷念，甚至有「延續」的幻覺與期許。

　　我們這一代人，大家在中學和大學時代喜歡課間打排球，圍成一圈，雖然不會高難度的扣球，墊球也很有樂趣。不過更年輕一代已對「女排精神」意味着什麼有些陌生，不妨看看張暖忻導演的電影《沙鷗》（一九八一年），關於女排運動員／教練沙鷗，主演為北京隊的排球運動員常珊珊。「新時期」的生機活力、精神期待與追求，滿滿地都在電影裏。記得有幾個場景，人物在圓明園，迴盪的聲音是：「能燒的都燒了，只剩下這些石頭了。」他們以此勉勵自己：做值得的事，堅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