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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酒範兒」\白頭翁

時間:2016-07-07 03:15:56來源:大公網

  聞一多先生名成於西南聯大,功重於西南聯大,不朽於西南昆明。

  聞先生瀟灑自由,桀驁不馴,有風度,也有派頭。在西南聯大給學生上課也叨着他的煙斗,冒着煙來,冒着煙講,還要問他的學生「哪位吸」?極虔誠極平常。但大家都盼聞先生上課前能喝上酒,因為聞先生酒後上課文采飛揚,聯想豐富,思維敏捷,信手拈來,全不拘一格,講得龍飛鳳舞,彩蝶滿天。

  聞先生酒量大,想當初在青島大學任教時,曾和梁實秋等人組成「醉八仙」。據梁實秋講,他們經常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輪流作莊,三十斤一罎的花雕搬到席前,罄罄而後已,薄暮入席,深夜始散。有一次胡適先生路過青島,看到他們如此豪飲,嚇得把刻有戒酒二字的戒指戴上,請求免戰。

  聞一多先生不愧為詩人、狂客、酒俠,血氣方剛,一腔熱血,讓人敬佩,他曾在課堂上朗聲放言:「痛飲酒,熟讀《離騷》,方得為真名士!」

  和章太炎並稱「瘋子」的還有黃侃「黃瘋子」。據我考證,黃侃是古今中外譜擺得最大,派端得最勻的教授,因為黃教授是名聞遐邇的「三不來教授」,即下雨不來,降雪不來,颳風不來。黃侃脾氣大,恃才自傲,目空一切,瘋勁上來,何懼之有?有一次他正和「章瘋子」章太炎等幾人談話,因陳獨秀突然來訪,就迴避在隔壁房間,沒想到陳與章談到人才問題,陳說自明清以來,湖北無人才,倒是蘇皖人才輩出。陳萬萬沒有想到隔牆有耳,黃侃正是湖北人士,一聽此言,黃勃然大怒,不顧旁人勸阻,破門而入,直衝陳獨秀,面對面質問:「湖北無人才,但此地有我在;安徽多人才,未必是足下,如若有疑問,可當場一試。」瘋勁上來了,好在陳獨秀知難而退,黃侃不是好惹的。

  黃侃喝酒有講究,絕不喝悶酒,絕不喝無名酒,絕不去陪酒。要有名人請,要請在名酒樓,有名廚,備有名酒。

  據說當年黃侃在中央大學教書,中央大學校長為款待黃教授,特地在教授室置一小沙發,供黃侃休息。黃教授也理所當然地端坐其上,其他教授都知道黃的為人,也知曉他確有學問,沒人和他較勁。誰知有一日他上課回來,見詞曲大家吳梅授完課回休息室便坐在小沙發上,黃侃即興師問罪:「你憑什麼坐在這裏?」沒想到吳教授棉裏裹針地朗聲回答:「我憑詞曲坐在這裏。」

  黃侃深知,在中國詞曲方面吳為專家,他不能匹敵,窩了一肚子火,扭頭便走。回家破了一次例,喝了一頓悶酒。

  被後人譽為「文壇巨擘,報界宗師」的張季鸞,眼裏不容沙子,誰的帳都不賣,脾氣大是出名的,連蔣介石都不怕,何懼他人?他曾把蔣介石手下「八大金剛」之一的國民革命軍上將劉峙指為:「中央軍之『峙』猶人之痔也。」罵得夠狠的。   張公喝酒脾氣也大,涼酒不喝,熱也不喝,不涼不熱的溫酒方可。溫到什麼程度則完全取決於張公的心情和環境,順了,涼點燙點也湊合;不高興了,心氣不順了,溫了也嫌燙了,溫也嫌涼了。借酒發脾氣,會摔杯潑酒,會拍桌。

  上世紀三十年代中國有兩位大家,一位是美術界的張大千,一位是政界書法界的于右任,二位皆美髯公,他們曾在敦煌共度過一個中秋。兩人都好飲,但當時就有人猜測,張大千和于右任該如何飲?是仰面拋髯而飲?還是分髯露嘴而喝?還是手端酒杯從下巴下,鬍鬚下「兜底」入口?確實不知當時兩位大家是如何對飲的,可真是中國飲酒史上的遺憾。

  袁世凱二十四歲帶兵入朝鮮十二年,光緒二十年奉召回國,顯示了袁世凱在政治、軍事、外交上的才能,讓李鴻章等眼前一亮,也讓光緒皇帝看到了希望。

  朝鮮是袁世凱的發跡之地,袁世凱不但在朝鮮連娶兩房朝鮮皇室的公主,而且還養成了喝酒只喝自家泡製的藥酒,從此以後,再也不喝其他酒。

  袁世凱的秘製酒是陳年老酒中泡製上上等的拇指粗的高麗野參,還要加上天上飛的白頭鳥,地上的五爪龍,海裏游的公海馬,泡製五年才啟封。

  據說袁世凱精力充沛,生龍活虎,一天到晚絕無絲毫疲勞泄滯,晚上還有嬌妻美妾,全靠他的袁氏秘酒。

  據說,他調回國任北洋大臣在小站操練新兵時,只有過大年從三十到初五,不喝他袁氏秘酒而喝高粱燒酒,為的是和北洋兵同慶同喜,同甘共苦,一個大鍋吃肉,一個酒碗喝酒。初五一過,只喝他泡製的藥酒。據說有一英國外交官看見袁大總統喝自家泡製的好酒,十分好奇,也十分渴望想嘗嘗袁大總統天下獨一酒。那天宴請外國外交官袁世凱也特別高興,破例賞他三杯,沒想到這位英國使臣半夜就折騰上了,鼻血不止,熱汗如淋,渾身燥熱,五腹翻騰,方知袁大總統的酒不是凡人能承受得了,那酒看得喝不得!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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