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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亞陶帶《睡美人》穿梭歐亞

時間:2016-06-06 04:00:29來源:大公網

  圖:杜亞陶版本《睡美人》演出劇照\Nikolai Krusser攝/米克洛夫斯基芭蕾舞團供圖

  去年香港藝術節協會原本公布二○一六年三月邀請了柏林國家芭蕾舞團(簡稱“柏芭”)來港公演納曹.杜亞陶(Nacho Duato)編排的全新版長篇舞劇《睡美人》。

  豈料,公開發售門票前,因柏林國家芭蕾舞團團員長時間罷工,無法按原訂行程訪港。主辦單位宣布,改由俄羅斯的聖彼得堡米克洛夫斯基芭蕾舞團(Mikhailovsky Ballet簡稱“米芭”)頂替“柏芭”,如期上演《睡美人》。

  從聖彼得堡到柏林

  這一改動,對觀眾來說,可謂“因改得福”。

  杜亞陶版本的《睡美人》原是他二○一一年底特別給“米芭”創作的劇目,由“米芭”在本港舞台上搬演,應該更能展現該劇原汁原味的風格及面貌。編舞家杜亞陶現在已離開了“米芭”,自二○一四年起轉到德國發展,擔任柏林國家芭蕾舞團的藝術總監。

  他專程從德國飛抵香港,監督綵排和跟進演出的事項,真箇是親力親為地替今次的演出做好準備。

  百忙中,難得杜亞陶仍答允抽空跟我訪談,這是我們第四回在香港見面。

  華:這次再度監督“米芭”上演您編排的《睡美人》,可有作任何修改?或重新調動場景?加入新的動作設計和舞段?

  專程訪港監督綵排

  杜:沒有。這回在香港演出的《睡美人》舞蹈編排及整體結構大致上跟首演時相同,我不喜歡作出改動。當然,因應個別舞蹈員本身差異的需要,譬如說,今天晚上Irina Perren飾演愛麗娜公主,明晚則由Polina Semionova擔演主角;她們各自的舞段也許會有稍微的調整,改動的都是細節方面的修改,以便更切合她們不同的特質。

  華:之前,互聯網上有很多關於您本是當代舞舞蹈編導,卻闖進古典芭蕾的領域,排演傳統經典劇目,實際上旨在刻意打破常規(breaking the rules)。有些報道更特別提到,《睡美人》裏魔仙卡拉波斯的角色。據說,您原本的構想是指派一名女舞蹈員穿上腳尖鞋扮演這個人物。您當初可真有此意?

  杜:不,我不想打破規矩;我只希望幹我構想中要做的事情而已。如果我的想法並非與其他人的想法一樣,他們便認為我砸毀沿用的規條。可是,編舞家應當做他覺得恰當的決定……(If what I feel is something that somebody else doesn't feel, they think I try to break rules.  But a choreographer should do what he feels is appropriate)

  尤其是有關舞劇音樂和作曲家方面的考慮。我非常尊重這齣舞劇的配樂,我跟柴可夫斯基相處融洽,和平共存。假如柴可夫斯基能看到我排演的《睡美人》舞劇,我相信他也會喜歡這個版本。對於我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事。

  配樂實在是十分重要的,皆因每個舞步均源自配樂的旋律。再者,配樂誘發我編舞時的每一個意象。

  男舞者飾演卡拉波斯

  劇中魔仙卡拉波斯的音樂既教人倍感刺激,又凝聚了強勁的能量。我極之喜愛它,它讓我感到卡拉波斯雖然品性醜惡、陰險,但她擁有美艷絕倫的特質。美,也可同時隱含重重的危機(Beauty can be very dangerous, too)由是,我企圖塑造一位美貌但心腸毒辣的卡拉波斯,而不是慣見的面目猙獰仙子。

  我沒有指派女舞蹈員飾演卡拉波斯,而是挑選了一名身高差不多兩米,相貌俊美的男舞者擔演這個角色。他並沒有穿上腳尖鞋起舞。

  佩蒂巴(Petipa)原本編排這個人物時,選擇由男舞蹈員反串,但他在舞台上呈現的是一位又老又醜的女子。

  雖然我同樣動員男舞者扮演卡拉波斯,我令“她”搖身變成“漂亮的女子”,有點像易裝打扮的“美女”(Something like a transvestite)。這手法不可行嗎?實際上,這是劇場裏採用的表現手法,大家都清楚知道舞台上的男子正在扮演女人的角色。

  華:您也不按傳統的做法呈現卡拉波斯隨從的模樣姿態。眾侍從驟眼看上去,黑沉沉的服裝剪裁裝扮,有點像??(蟑螂)?

  杜:你曉得我已經排演了柴可夫斯基的兩部舞劇《睡美人》及《胡桃夾子》罷,這兩齣傳統劇目裏,全是老鼠在四處走動,觀眾時刻都會看到他們拖?長尾巴在舞台上亂竄。

  我不喜歡老鼠,更不愛見到他們在台上舞動。那些一條又一條的尾巴,實在令人感到討厭極了。

  在《睡美人》裏,我讓他們變身成近似怪物一類的生物,這些侍從其實是卡拉波斯複變的不同化身,猶如是卡拉波斯延伸的眾多個體。(They are the different "multiple" Carabosse…… They are just like the extension of Carabosse)。他們時刻貼身地追隨?卡拉波斯出沒,虛張聲勢地給主人“造勢”,威嚇國王皇后及其他仙子。

  這些“怪物”必須靠近卡拉波斯身旁張牙舞爪,嚇唬弱小,因他們全由卡拉波斯身上衍生而來。

  我沒有安排他們戴上動物的面具,也沒有在場刊上寫明這些是什麼生物。我不想清楚說明他們究竟是哪種生物。

  任讓觀眾詮釋作品

  大家應該自行思索,運用自己的想像力去尋求答案。人們通常喜歡看場刊,喜歡從中了解有關演出的詳情,舞評家也愛洞悉演出的一切項目……我卻不想事事都作出解釋。

  觀眾應該自行詮釋(You should interpret yourself)。欣賞芭蕾(舞蹈)演出,跟看電影不一樣……看芭蕾演出較似讀一首詩那樣。我讀這詩,你也讀這詩;我有這種感受,你則覺得它另有所指,箇中含義較抽象,難以一概而論。這詩有可能勾起很多各樣的聯想,關鍵在於讀者不同的生活閱歷、見識……等因素。

  華:明白了。這次訪港,前馬林斯基芭蕾舞團台柱明星Farukh Ruzimatov也參演卡拉波斯?

  杜:他希望扮演卡拉波斯,我讓他如願得償,他的身高較原來擔演此角色的男舞者矮一點,但看上去仍很稱職。

  華:您打算將來編排新版本的《天鵝湖》嗎?

  杜:不會。我將不再沾手古典劇目,排完《睡美人》和《胡桃夾子》就足夠了。再者,我不喜歡其他傳統古典劇目,如《唐.吉訶德》的配樂。

  《天鵝湖》的音樂我很喜愛,但佩蒂巴和伊凡諾夫編排的《天鵝湖》已經是美不勝收,近乎完美的傑作,毋須經我重排新版本。除非像麥斯.艾克(Mats Ek)那樣,搞一個完全現代化的版本。

  然而,我終歸還是較喜愛古典版本的《天鵝湖》。它的確是非常優美的劇目。

  華:待香港的演出結束後,您得返回柏林替舞團排演《睡美人》及您的其他作品罷?

  杜:適逢柏林國家芭蕾舞團這個星期放假,我方可到香港來督導“米芭”的演出。演完了,我要回到柏林。“柏芭”這個舞季(六月、七月及十一月)將會公演我編排的《睡美人》,當然還有我創作的其他劇目,我現在是“柏芭”的藝術總監啊!

  同時,我出任“米芭”的駐團編舞家,這是個榮譽職銜。雖然沒有正式的常規職責,每逢“米芭”要公演我創作的舞蹈,將先由我的助手負責排練,臨近公演前,我會前赴聖彼得堡親自指導一眾舞蹈員,務求達至最佳的演出效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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