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施君玉

　　日方極為期待的「普安會」即將登場，但普京在臨行前對領土問題的強硬表態，給日方精心準備的「溫泉外交」蒙上陰影，也令安倍亂了方寸。溫泉可泡，經合可談，但想在領土主權上搞交易，則是打錯了算盤。

　　南千島群島在俄實際控制之下，是俄最不願提及的話題，但卻是日方關注的焦點。長期以來，日方只要一提俄，便立刻會想到領土，「北方四島」幾乎成了日對俄關係的全部。這也並不奇怪，日對俄並無傳統友誼可言，甚至連好感都談不上，經貿合作雙方都興趣索然，唯一把兩國緊密聯繫在一起的便是領土。日方或許以經援「蜜餞」，或借美施壓、挑撥中俄關係，目的只有一個：收復「北方領土」。

　　普京明確表示：「我們與日本沒有領土問題，這是日本以為他們有領土問題，但我們願意討論這個問題。」換言之，俄不承認與日有領土爭端，「溫泉峰會」上接觸並不是談判，所謂「不設前提、敞開心扉」的交流，實則是普京願意聽取安倍對領土問題的抱怨，並無其他意涵。此言無疑徹底斷了日方僥幸存在的一絲希望，也把安倍對俄「新思維」打回原點。

　　長期以來，日方一直把雙邊經濟合作與領土問題掛鈎，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蘇聯解體後俄最困難，迫切需要經濟援助的時候，甚至一度傳出日準備出資購回「北方四島」的消息，但俄並未為所動。安倍自認靠老套路難破俄日關係僵局，提出經濟與領土脫鈎的「新思維」，企圖令兩國逐步走上改善正軌。但「新思維」實則是老瓶裝舊酒，解決領土問題依然是目的。日業界並無對俄投資的願望，雙方經合並無實質突破，「新思維」中經濟合作先行依然只是一句空洞的口號。

　　安倍當然也未天真到一次泡溫泉就能收回「北方領土」的地步，會晤雖不能令俄日盡棄前嫌，但若能在存在領土爭議上達成某種共識，也不失為一大進步。根據安倍的如意算盤，「溫泉峰會」至少要令俄承認兩國間存在領土問題，為下一步談判奠定基礎，這是第一步。接下來，日方就可明確提出以一九五六年兩國簽署的「日蘇聯合宣言」為基礎進行談判，按協議在兩國締結和平條約後，將「北方領土」中的齒舞和色丹兩島歸還日本。最後，日方再以兩國於一八五五年簽訂的雙邊貿易邊界條約為依據，收回擇捉、國後兩島，令兩國領土問題徹底畫上句號。

　　也許安倍太想出成績，太想在對俄外交取得突破，「溫泉峰會」在日民間吊足了胃口，甚至傳出收回兩島後如何部署美軍基地的樂觀期待。如今，「新思維」被普京當頭潑下一盆冷水，不知安倍如何向國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