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月光裏堆滿石頭，我也願意
看到兩個相反的月亮
在天空擦肩而過，互相看一眼，
互相照一照
即使不說話。塵封的嘴唇掛滿冰凌
石頭裏風乾每一滴水
即使不說話。塵封的嘴唇掛滿冰凌
石頭裏風乾每一滴水
可以背靠背的熱愛，可以在上半夜
和下半夜，搬運憂傷
搬運遠方山頂一個人的眼神
到一條魚的眼睛裏
也可以搬運一頭老虎的低吼
到一座空曠的殿堂──
幾百位帝王相繼亡故之後，家國
仍然懸掛於蒼穹之下
那些令人着迷的夢境
我在讀夜有多深
可以怎樣越過
一處深邃的海溝
克服恐懼，或未知的顛簸
進入明天
懷抱沉睡的湖泊，盪漾星光
我在讀入睡後的過去
重新演繹親人們的聚散
沒有愛過的人
有一次擁抱
沒有走過的路
有一次泥濘
路邊的蘋果樹掛着稀疏的果實
那些令人着迷的樹葉
滴着雨水。只有夜，只有
獨身前往才能達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