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彭秀慧認為當演員最幸福
香港的女導演不多,要數着名的有許鞍華、張婉婷、黃真真……在踏入39+1之年,集編、導、演、教於一身的跨媒體藝術工作者彭秀慧(Kearen),決定加入電影女導演行列。其首部執導的電影作品《29+1》是由她一手一腳創作出來的,這個故事,她曾經自編自導自演過數十場舞台劇。首次踏足以男性為主導的電影世界,彭秀慧感激工作人員對她這位新手導演的尊重,讓她可以順利將自己的心血結晶搬上大銀幕。\大公報記者 溫穎芝 文、圖
彭秀慧於香港演藝學院畢業,之後當上全職演員,曾擔演多個舞台劇,並兩度獲提名香港戲劇協會舞台劇獎「最佳女主角」。除了演出外,她亦監製舞台劇演出,亦為中英劇團音樂劇《雪夜頌》編舞。二○○四年,她獲香港戲劇協會獎學金,到巴黎研習默劇以及形體劇場,回港後,她和不同劇團合作,並擔當主要角色,之後更導演多套音樂劇以及個人劇。
二○○五年,彭秀慧首度發表自編自導自演作品《29+1》,一人分飾林若君和黃天樂兩個角色,內容描寫女生踏入三十歲的心態。此劇作多次公演,往後八年來總共累積演出九十幾場,叫好叫座,是很受歡迎的女生獨腳戲。她首次涉足電影圈,是為彭浩翔執導的電影作品《伊莎貝拉》擔任編劇,該片為二○○六年德國柏林國際電影節銀熊獎得獎電影。彭秀慧亦有不定期舉行成人戲劇課程,也有撰寫專欄。二○一四年,她成為「香港十大傑出青年」。
片場揸弗令人嚮往
去年,她決定作新嘗試,將《29+1》搬上大銀幕,並由她親自執導。彭秀慧早前接受《大公報》專訪,大談拍攝電影處女作的感受。她表示,○五年為《伊莎貝拉》寫劇本時,已有人提議她將《29+1》改寫成電影劇本,當時她很不捨得,怕此劇拍成電影後,便不能再做舞台劇,加上未必能找到合適的演員。
到二○一五年底,周秀娜的經理人再鼓勵彭秀慧做導演,覺得她應該踏前一步,因而促成了這件事。她說:「當時正值我是39+1,覺得這是另一個階段的開始,是時候可以做了。」原先她不想第一部執導的電影是《29+1》,但其他劇本一直寫得不滿意,終於老闆再提議她先拍《29+1》的故事。彭秀慧又指自己演出獨腳戲時,一人分飾戲中兩個角色,若拍成電影,她想了很久,不知該由誰人去演,最後想到兩個角色由不同人去演好了,那樣就不用比較,終於鐵定了由周秀娜及鄭欣宜演出。
由舞台劇界闖進電影圈,對彭秀慧來說,這是另一個世界,所有人也是她以前未合作過的,而且大部分是男性,每天現場開工都有六七十人。她笑說:「這個時候,我就慶幸自己第一部拍的電影是《29+1》,因為我在電影界是新人,有時下一個決定、拿一個主意,會驚的,但這個故事我最熟,是我的『親生仔』,其他人會信任我的決定,不會跟我爭拗。」因為是新手,她找了自己喜歡的班底,如副導演、攝影師,彌補自己的不足。如今首部作品終於順利完成,她滿意成果嗎?「我本身工作係會不斷tune(調整),希望執到最好,但亦明白終有一日要放手,一放手(作品)就會定型,所以要接受。我係拚了命希望做好些,有得改都盡量改,如果tune了這麼多次,出來的仍有問題是我發覺不到的,即是我的能力做不到,只能接受二○一六年的我只能去到這個位。所以,我不會講滿不滿意,但我無愧、無悔,因為已盡了力。」
首次當電影導演,彭秀慧坦言感覺好得意,原來電影世界是有「階級」的,有輩分之分。她說:「我是新人,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可能只知這部戲的導演是一個女仔。但我去到現場,大家好尊重我,就算我行過,工作人員都會說:『借借給導演行。』當刻感受很深,明白很多人喜歡做導演,可能就是嚮往這種感覺。但我明白這種感覺是虛的,如果最終沒有好作品見人,都不好意思出來跟人講自己是誰。」彭秀慧不諱言跟工作人員互相尊重,大家都是為部戲好,同樣有付出,一齊捱更抵夜。
挪用過往劇場經驗
提到香港的女導演不多,彭秀慧表認同,她感覺電影圈像是男人的世界,並說:「我今次試做導演,不是要變成許鞍華,不用強悍到征服世界。的確,電影圈以男性為主,但原來身處當中,自己會被特別照顧,連公司派來接載她去片場的司機哥哥,都大讚她捱得,因為以往好多導演上車就睡,我仍然很精神,很有幹勁。」彭秀慧笑言,也為自己的幹勁自豪,亦好尊重電影從業員,因為每一格菲林都是他們的心血,電影比舞台劇要更精準,因為上映後推出的影碟可以留一世。
拍完《29+1》後,她已被身邊的人催促再拍下一套,但她不懂計劃,不會計劃好遠的事;並笑言,只希望不要增添一部觀眾看完會變臉的電影。她亦好期待電影上映,看看作品是否過到自己,以及自己是否適合繼續再拍電影。不過,今次拍攝讓她學到很多,收穫很大,她覺得學到的不應浪費,同時,她明白到原來以前在劇場的經驗,可以拿來用在電影中。
彭秀慧是多媒體創作人,在如此多不同工種之中,她最喜歡哪一樣呢?她想了想笑說:「做演員是最幸福的,尤其是我自編自導自演,不會寫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亦不會有人說我做得不好,感覺好正。」她坦言演舞台劇的滿足感好大,觀眾的笑聲、喊聲全部聽到,但她亦喜歡當導演,也享受教書,可以跟學生交流。所以,彭秀慧希望一切順其自然,有機會她便會去嘗試,繼續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