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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峰會趨勢在中國一方\顧鐮墨

時間:2017-04-04 03:15:47來源:大公網

  國家主席習近平將於本周四訪美,將在特朗普的私人莊園與其會面,這次會面舉足輕重。會談內容主要圍繞雙方的經貿問題與安全問題。具體能達成何種協議,要會後才能知道。但大勢決定細節,看清當前的中美對比的形勢,對認識中美關係的走勢更有意義。現在的大勢就是,中國上升不可避免,而特朗普亂政則給了中國更好的迎頭趕上的機會。

  中國崛起勢不可擋

  從中國方面看。第一,中國經濟雖然存在一定困難,增長較前兩年有所下滑,但GDP的增長率仍然維持在百分之六至七之間。而美國經濟雖在復甦,但也只有百分之二點五左右。根據這個速度,假定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不變,中國以美元計算的名義GDP總值在十五年內將超越美國。當然,即便GDP比美國高,綜合國力超越美國也還有一段時間,但GDP卻是非常過硬的「硬指標」,而且對計算綜合國力涉及的其他「軟指標」,如外交與輿論,心理影響巨大。一旦中國GDP成為世界第一,雙方綜合國力的差距會迅速減少,中國超越美國比現時預期更快。

  第二,GDP只說明了國家實力,貿易既說明了國家實力,也說明了一國在世界體系中的重要性,越是與世界連接緊密,就越「大到不能倒」。中國國際貿易額早已成為世界第一。「中國崩潰論」固然破產多次,但從外國學者的研究角度變化看得出,中國在世界上的影響與重要性,已經今非昔比了。因此,即便中美之間有什麼矛盾,美國也最多對中國進行戰略擠壓,而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顛覆中國。

  第三,中國經濟實力的增加,讓中國有通過經濟貿易手段達到戰略目的可能。以前,經濟制裁只能出於美國之口。但近年來,中國利用經濟戰成功地扭轉了不利的國際形勢。中國式的經濟戰,不限於美國式的經濟制裁,更在於中國對友好國家的經濟投資與援助,是「正面的經濟鼓勵」。

  第四,中國實力增長,不限於單純的GDP數字,更在於軍事、科研、製造業、新科技甚至新興產業的全面增強。在科研上,大量留學美國的科研工作者回流中國從事科研,中國科研論文高居世界第二,專利數目高居世界第一。中國製造業已經多年佔據世界首位,基礎建設工程,特別是高鐵與港口,已經是「世界名牌」。由於後發優勢與持續投入,中國的互聯網科技產業,產生了阿里巴巴、騰訊之類的巨型公司,它們在業務上的創新,令移動互聯網產業影響深入中國普通人群,極大地改變了人民的生活方式,已經是外國學習的對象。中國在新能源產業方面的投入,令西方各國羨慕,在這個基本同步起步的產業,中國已經奪得先機。

  與中國步步進步相反,特朗普的政策「逆潮流而動」,更憑空讓中國取得更大優勢。

  過去七十年,國際社會全球化的趨勢不可逆轉。二戰後到冷戰結束前,以聯合國建立為標誌,全球國際關係從雙邊關係體系變為多邊關係體系,此乃政治全球化。冷戰結束後,以世貿組織WTO成立為標誌,世界進一步經濟全球化,貿易、製造業供應鏈、資金、服務業、人員流動等均納入全球化體系。這種趨勢成為一個「現狀」(status quo),如同滾滾的車輪,難以阻擋。

  特朗普「逆潮流而動」

  特朗普上台,主要通過抨擊全球化而獲得在全球化下利益受損的人群支持。這主要有兩類人:第一是因為貿易與製造業全球化受損的工人;第二是因為人員流動全球化,而感到自身文化受到威脅的「白人民族主義」(white nationalism)。因此,特朗普的政治取向,必然是以反全球化,對抗「現狀」的車輪。

  在今年一月的達沃斯論壇,作為全球化推手的美國人缺席,令中國「反客為主」,習近平表態支持全球化,獲得西方全球化精英的喝彩。中國變為「全球化的救星」。更大的轉折是TPP,本來,奧巴馬為遏制中國而成立TPP,它拋開中國,利用美國目前還享有的市場這一稀缺資源,把其他參與國圈在「美國圈子」內,在原有的全球化體系上,打造一個「更高標準」但「範圍較小」的「亞全球化」經濟體系。但特朗普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退出TPP。現在,簽署TPP的其他國家,反而邀請中國加入TPP會議,奧巴馬等於搭好戲台,讓中國上台唱戲。

  特朗普的「反全球化」思維,尚不止於反九十年代開始的經濟全球化,還更在於反「多邊體系」的政治全球化,倒退至二戰之前那種雙邊外交思維。這首先體現在他對美國二戰之後傾全力打造的盟國體系的輕蔑。這是美國軍事外交實力的基石,是其他大國「羨慕不來」的東西。但特朗普對盟國,特別是北約盟國,未存重視之心,反而因為區區軍費而以退出北約為威脅。

  商人出身的他可能以為這是一種談判策略,但事實卻讓盟國離心離德。這種外交思維倒退,還反映在他指責聯合國浪費時間,並多次威脅要減少給聯合國的資金,很多外交學者擔心特朗普會把聯合國拋在一邊。

  特朗普在其他方面也不斷損害美國的軟實力。比如他大幅減少環保開支,否認全球變暖,從《巴黎氣候協議》的立場大幅倒退,重演了小布什背棄《京都議定書》的一幕,令美國的國際信用嚴重下降。特朗普對煤礦業的保護,更令美國在開發新能源技術上開倒車,可能讓美國錯失了下一階段最重要的經濟增長點。特朗普在種族平等、保護婦女以及性別平權方面的倒退,令美國再無顏佔據道德高地……

  特朗普最失敗的還是政策的執行力。上任至今,他未有表現出任何以前誇耀的「談判能力」,對多項政策,不但完全不懂,還沒有興趣搞懂,各種事務都一片亂象。特別在國際事務上,國務院淪為辦事機構,白宮要攬權做決策,卻把擁有專業知識的專家拋在一方。最後莫說成效,就連政策也不清不楚。

  因此,這次中美峰會意義重大,可以看到,整個趨勢都在中國一方。即使美國在會上如何「刁難」中國,最後都會證明只是歷史前進的小浪花。   旅美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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