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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公共理財不能再「懶」再「賴」/林奮強

時間:2017-03-13 03:15:51來源:大公網

  圖:昨日教協舉行的論壇上,曾俊華(右)並未回答公眾關於他未能合理分配資源的質疑 /路透社

  筆者相信,一個真正文明社會的必要條件,就是社會仍然有「擺事實,講道理」,以實證為依歸的客觀討論氛圍。可惜,今次特首選舉在「政治」的有色眼鏡下,傳媒為了攻擊或偏幫個別候選人,連一些明顯的謊言亦無人指出,對於理性論政毫無好處。

  例如,特首候選人、前財政司司長曾俊華面對「守財奴」的批評,近日作出回應,指他「2007年上任財政司司長,當年政府支出為2000億元,到現在已達5000億元,十年間增加近倍半,每年均有雙位數字的增長」。

  但事實上,2007/08年度的政府開支總額為2348億元,而2017/18年度的預算數字則為4914億元,累計增幅109%,曾先生聲稱的「倍半」(150%)等於誇大了40個百分點。實際的每年平均增長為7.7%,這是「雙位數增長」嗎?

  再者,何以曾先生要用2007/08年度為起始,以2017/18年度預算作結計算?首先,雖然曾先生是於2007年7月上任,但2007/08年度預算案並非由他準備,他的首份預算案應是2008/09年度。至於2017/18年度,他早於預算案公布前的兩個半月便已辭職。所以,若我們以曾先生在任的九年計算,2008/09年度的政府開支總額為3151億元,2016/17年度的修訂預算則是4667億元,累計增幅48%,每年平均增長只有4%。

  還有,曾先生在政綱提出為「六成港人提供公營房屋」的目標(今天是45%),有人曾撰文分析,需時250年!前財爺自2010年起亦同時領導「土地供應督導委員會」,統籌全港土地開發,理應對相關政策十分熟悉。而且,當傳媒和分析都指出有關目標如何荒謬時,他仍堅持這是個可達的「長遠目標」。但48%和「150%」,4%和「雙位數增長」,兩者都和真實情況相差數以倍計。

  「資源配合」不符事實

  昨天教協的論壇中,林鄭月娥女士提出三個關於教育資源的問題,前財爺在論壇中從未回應。曾先生聲稱在任期間,所有教育局要求的政策他都提供了資源配合。但事實剛好相反:

  一,他在2015-16年度推行了「0-1-1」節流方案,連他多次強調是最重要政策範疇的教育都要削支。

  二,近年政府面對教育界的要求,多以「有時限津貼」(time-limited cash grant)應付,拒絕作出恆常的承擔。

  三,對曾先生多次指是教育中「重中之重」的幼兒教育資助金額,政府沒有根據合適的薪金指數(如公務員薪級)的升幅,而只是按一般通脹調整。

  一方面節約教育支出,又拒絕恆常承擔;一方面又說「所有政策都已配合」,到底如何說得通?一個人的不議不決、不計數、不努力、不檢討、不認錯,令香港社會經濟發展,離正途越走越遠,製造了極大矛盾。

  過去的「黃金六年」(2010至2015年),香港經濟逆環球衰退之勢,一枝獨秀:就業人數上升約11%、家庭入息中位數上升40%、綜援受助人下跌26%等前所未見的亮麗成績,全部都在各項收入中反映。

  「應使不使」傷害最大

  如果曾先生在任時,能夠掌握香港經濟的結構性機遇,不要只賴歐債危機;明白企業賺到錢,當然希望多開舖、多聘員工,打工仔升職加薪,當然想置業、換樓,統領土地供應的前財爺便應大舉造地。但據悉,官場很多人都知道,即使是政府施政「重中之重」的土地開拓,局方增加人手的要求,前財爺只批出了百分之十幾的申請,嚴重滯礙建屋量,促使樓價上升,還引發多輪要政府出擊的「辣招」。

  港大葉兆輝教授近日在電視節目談政府理財哲學時提到:「計錯數本身不是最大問題,但明明社會有此需要,而政府卻應使不使,對市民造成的傷害才是最大的。」講到底,預算就是為了讓機構有財政紀律,透過分析實際結果與預算數字的差異(variance analysis),找到誤差的原因,繼而改善。這是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都會的自我修正(self-correcting)機制。

  曾先生說過,「教育是人不是錢,關鍵是為教師創造穩定教學環境」。筆者倒想為佔教師總人數20%的合約教師問一句,沒有充足資源,教師連下一學年是否教同一班學生都是未知之數,何來穩定?

  更尤甚者,最近曾先生在訪問中指自己「對全國的認識真是不太深」,筆者便明白他連續多年嚴重錯估盈餘的原因。香港經濟盛世,講到底都是受惠於正經歷結構性經濟增長,帶動中產人數急增的國家經濟。近日剛成為香港首富的順豐創辦人王衛,便是國家經濟增長力量的最佳寫照。

  這些事例都說明,國家經濟作為香港「靠山」的說法毫不誇張。無論是僱用大量勞動力的旅遊、零售、酒店、飲食業,抑或受惠於CEPA的專業服務業、近年多談「互聯互通」的金融業,未來發展和商機,都與國家經濟息息相關。一個「不認識」香港長遠經濟發展最大市場的人,真的能當行政長官,為經濟百業謀機遇嗎?

  回顧前財爺在任九年香港的公共財政及經濟策略,都顯得他相當「clueless」(茫然無緒)。香港面對的社會和經濟挑戰和機遇極多、極為艱巨,我們需要一位真正勤政愛民的領袖,而非只是醉心當鍵盤戰士,在虛擬網絡世界一味「儲like」,在現實世界則一味hea、一味休養生息、一味賴外圍環境,把事實簡單化、把錯誤合理化,為自己懶散找開脫藉口的人。 香港黃金五十創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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