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讀研究院的那些年,我住在香港大學柏立基學院,現在偶爾回校,都會走過昔日的路。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惹人懷想故人和舊事。
我的年代,大學已經沒有人踩單車,我們要不是走路,便是坐汽車。夏天正午日頭當空之際,從柏立基學院(干德道)到大學本部路很長,每次我都會大汗淋漓。後來有了莊月明文娛中心的扶手電梯,我們出入便不用在黃麗松講堂後的山中尋梯,方便多了。
從前黃麗松講堂外的孫中山台階,亦比現在的寬闊多。現在外面的花園大了,透進來的陽光沒那麼強烈,黃麗松講堂便平易近人了很多。講堂一直屹立在邵逸夫樓及邵仁枚樓中間,內裏的大堂建築設計高大威嚴,配合從前的台階,每次走上去都有誠意登門尋大學問的感覺。
我大學未畢業已經在電影圈工作,我也認識不少導演及其主創團隊。後來發現他的人生閱歷非常豐厚,我開始喜歡聽他講舊事,漸漸我們成為了朋友。後來才得知他的名字時,我心裏想,黃麗松不是一座講堂嗎?黃校長原來如此和藹可親,溫馨誠懇地分享家常。
有一次他輕描淡寫地告訴我,邵逸夫先生怎樣給他驚喜。他還當校長時問邵先生要為其捐助建設的大樓起什麼名字,邵先生回答說邵逸夫及邵仁枚,但中間的講堂不取任何名字。當時黃校長沒有深究,直到他退休了,邵先生才告訴他,講堂現在命名為黃麗松。五年前黃校長在英國家中離世後,當年香港的追思會在黃麗松講堂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