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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反恐的挑戰與情治部門的尷尬

時間:2016-06-15 03:15:34來源:大公網

  每當發生大規模恐襲事件,情治部門便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此次奧蘭多槍擊案亦同樣。兇嫌馬丁身份確定後,FBI很快便發現其曾兩次被約談和調查,一次是二○一三年,因其對同事作出過激評論而被懷疑涉恐,一次是二○一四年,其被懷疑可能與一名美籍自殺式襲擊者有關。兩次約談均查無實證,不了了之,情治部門也因此再次背上防範不力的黑鍋。

  假如時光可以回溯,奧蘭多慘案也許可以避免。假如基於兩次調查的判斷,FBI及時將馬丁列入監控「黑名單」,馬丁斷無犯案的機會。假如對馬丁行動加以適當約束,吊銷持槍執照,案犯不可能順利獲取槍支彈藥,即使犯案,也不會造成五十死、五十三傷這樣慘烈的結果……但對於已經發生的槍擊慘案,這一切均為時已晚。FBI、中情局作為反恐職能部門,確未盡到職責,確有工作疏失。

  但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情治部門也有失公平。如果沒有槍擊慘案的發生,人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情治部門對恐嫌採取了預防措施,也永遠不會知道由於情治部門的行動,避免了一場震驚世界的恐襲行動。類似情況是中情局、FBI常態工作,破獲的恐襲案件可能不勝枚舉,但由於沒發生,也就沒人關心。人們有興趣的是那些已經發生並造成重大後果的恐襲,也往往據此評價情治部門工作是否到位。

  情治部門何嘗不想提高情報獲取能力,把一切恐怖行動消滅在萌芽之中。但其提高能力的同時卻遭遇人權、法律、理念等等諸多掣肘,令其行動寸步難行。近年來廣受關注的「監控門」、關塔那摩虐囚事件、網絡巨頭軟件設計中的「後門」之爭等等,莫不都與職能反恐部門的行動有關。而相對於偶發性的恐怖襲擊,社會多選擇法律至上、人權自由、保護私隱的道義高地,在安全與自由的天平上,民眾明顯傾向於後者。這便是社會現實,也是情治部門的尷尬。

  但令情治部門尷尬的還遠不止這些。近年來,國際恐怖主義已完成傳統向新型的轉化:從組織形式上,新型恐怖主義是機動靈活的小股游擊隊及具個人色彩「孤狼」;從人員構成上,由過去的極端伊斯蘭群體,轉變為新移民和白人;從襲擊地域上,也從域外國家轉向西方本土。情治部門工作方向、方式的調整,顯然未能跟上飛速變化了的反恐現實。

  反恐是一場不對稱戰爭。「百密」之中尚有「一疏」,更何況FBI織就的「反恐網」遠未達到「百密」的理想狀態。一方面,新型恐怖主義具有複雜性、偶發性,更難防範打擊;另一方面,職能反恐部門應對乏力,情報獲取能力日漸下降。這正是現代反恐的現實,也是情治部門的最大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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