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結束了對日本的訪問。據說,他在乘專機回國聆聽到了上帝的聲音:「如果不停止罵人,就讓飛機摔下來」,似睡非睡中,他向上帝作出了保證,一定改掉這個壞習慣,今後不再罵人。也許,這是其此訪送給美日的唯一禮物,畢竟他在日本罵了整整一路,弄得東道主好不尷尬。
日本這次是給足了杜特爾特面子。這不奇怪,華府的「再平衡」、東京的「圍華圈」都「押」在杜氏身上。杜要在南海臨陣退縮,美日「發力」名不正言不順,縱有渾身解數,也難掀起大的風浪。在杜臨上飛機前,日方就迫不及待地宣布,要對菲提供二百一十三億日圓貸款,其中的五十億用於援建杜的家鄉棉蘭老島。安倍做足姿態,誇口不僅要與杜建立官方聯繫,還要建立私人友誼。
日本為此訪設定了兩個目標:「最高目標」就是要把菲拉回到同盟懷抱,說服杜氏回心轉意,不要倒向中國,在南海問題上要「堅定立場」。如果這個目標一時達不到,至少要摸清楚杜氏的外交「底牌」,搞清其對美、對日關係真實立場和態度。
從結果來看,「最高目標」不過是一場黃粱美夢。對安倍一直想大談特談的南海問題,杜特爾特「四兩撥千斤」,一句「現在不是談南海問題的時候」,輕輕帶過,同時又給了日方一顆「定心丸」,指菲在必要時會站在日本一方,希望日本政府能夠「安心」。其中既沒有在南海問題上與美日的合作,更沒有日方十分期待的如何執行「南海裁決」。安倍本就南海準備了一大堆「談參」,看到杜氏這個態度,竟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好把路人皆知的「原則」重複一遍。
談起美國,杜特爾特顯然就來了興趣。在美最忠實盟友的土地上,杜氏似乎找到了盡情發揮的激情,一次次把美罵得狗血噴頭。在日本經濟團體的午餐會上,杜再次強調「獨立自主外交」,要「外國軍隊滾出菲律賓」。在隨後的演講中,杜氏餘怒未消,要外國軍隊兩年內離開菲律賓,他要向世界證明,「菲律賓人民是有尊嚴的,沒有美的支援,菲照樣能活下去」。據說,安倍也想與杜特爾特「交把心」,在小範圍會談中「推心置腹」地詢問杜對美的真實態度。杜的回答與公開的謾罵並無太大區別,稱美把菲當成一條拴着鏈子的狗,從四面八方扔食物給他吃,而且常「扔到我夠不着的地方」,動輒還要制裁,菲律賓早已過夠了這種無尊嚴的生活。
從「探底」上看,安倍算是把杜特爾特對美關係的「底」探到了。只是不知道,日方能否憑此「底牌」向華府「交差」。杜氏離開了日本,謎團仍然未解,留給美日的疑問比過去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