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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作家筆觸應多聚焦社會小人物

時間:2021-01-22 10:10:16來源:香港文匯報

  (香港文匯報記者 李陽波)隨着「刁順子」和「蔡素芬」坎坷愛情故事的圓滿,在一片叫好聲中,豆瓣評分高達8.4分、被內地觀眾譽為2020年熒屏「劇王」的電視劇《裝台》,去年年底在央視綜合頻道正式收官。原著作者、茅盾文學獎獲得者陳彥日前現身陝西西咸新區詩經里小鎮,以「一切從生活出發」為題,向廣大讀者分享了《裝台》創作的心路歷程和戲裏戲外的感人故事,同時也倡導作家的筆觸、眼光、情感應多聚焦社會底層普通的勞動者。

茅盾文學獎獲得者陳彥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除了被譽為現象級優質爆款作品的《裝台》,陳彥還曾創作《遲開的玫瑰》、《大樹西遷》、《西京故事》等戲劇作品數十部,先後榮獲「曹禺戲劇文學獎」、「文華編劇獎」,三度入選「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劇目」。陳彥的作品和文字往往直面生活在城市裏的普通人,展現宏大的時代變遷,「真實」、「深刻」、「感人」、「接地氣」、「正價值」、「正能量」等詞彙,幾乎成了這些作品觀後感中的「通用評價」。

  繼《裝台》之後,陳彥的另一部小說、第十屆茅盾文學獎作品《主角》也將拍成電視劇,導演則是同為陝西人的內地著名導演張藝謀。目前陳彥正在進行劇本創作工作,電視劇很快將會開拍。

  幕後人的奮鬥值得鼓掌

  對於電視劇《裝台》,很多評論家坦言,這部作品從開頭到結尾都在講述小人物的日常故事,讓很多人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當時我在陝西省戲曲研究院任院長,在工作中認識了一個叫『生生』的裝台人。」談及《裝台》的源起,陳彥說正是源於一群天天見到的裝台人。

  「他本名叫朱東平,我在陝西省戲曲研究院工作了25年,『生生』在我們劇院裝台有近20年。」說起「生生」,陳彥的話裏話外都滿是親切:「當時我們做『西安天天有秦腔』活動,劇場天天要翻台,工作量很大,因此僱了大量農民工裝台,帶頭的就是『生生』。」

  當時陳彥辦公室窗戶正對着後台出入口,他天天看着這群裝台人忙碌。「白天演員們要綵排,所以裝台只能在晚上觀眾散場後進行,然後幹到第二天早晨,很多裝台人只能在工作間隙就地睡一會兒。」而有幾次冬天晨跑時看到的情景,讓陳彥尤為記憶深刻。「我曾在文章中寫到這個細節,天冷時,他們就蜷縮在院裏的暖氣井蓋上,像蝦米一樣取暖休息。」陳彥表示,「生生」這個詞在陝西話裏有厲害的意思,但自己更多的理解是生生不息的意思。

  離開陝西省戲曲研究院之後,陳彥突然感覺到這些裝台人的畫面和形象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主角在贏得陣陣掌聲的時候,正是幕後人最勞累的時候。舞台那樣美麗的地方,背後到底有多少人做出犧牲和奉獻,我特別想把他們展示出來。他們的奮鬥、隱忍、韌性,都是我們中華民族非常需要的一種精神,因此就有了《裝台》這部小說。」陳彥同時表示,創作《裝台》也和自己此前的另一部作品《西京故事》有關,「《西京故事》同樣寫了一群農民工的故事,寫得意猶未盡,我覺得好像自己當時腦子裏邊還有一種新的認知,還需要繼續書寫。」

  生活中尋找人性閃光點

  陳彥曾創作《遲開的玫瑰》、《大樹西遷》、《西京故事》、《裝台》等多部戲劇、文學作品,小說《主角》獲茅盾文學獎。很多人認為,陳彥的作品往往都是在宏大的時代變遷中,於平凡的生活中尋找人性閃光點。

  「凡能長久存活者,一定帶着民間視角,帶着濃濃泥土與灶火氣。」在創作《裝台》和《西京故事》時,為了能寫好農民工群體,陳彥除了和裝台人成了朋友,一有空便穿梭於西安木塔寨、東八里村、西八里村等農民工生活聚集地。「在這裏我認識了很多人,有打餅20年把三個子女都供養成大學生的農民工夫婦,也有流動勞務市場裏各色打工者,這些普通人在城市建設、市民生活中無法缺失。而他們的故事,給我的小說提供了很多原型。」

  為什麼要寫小人物?陳彥認為,一方面這群小人物自己太熟悉了,另一方面這些東西自己能寫好、寫透、拿得住。「我始終認為,作家在創作時要完成兩個閱讀,第一個是書本的閱讀,第二個就是生活中的閱讀。作家要寫熟悉的生活,你熟悉了,被打動了,自然會去寫,也才有打動別人的可能。」陳彥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思考:「我們的筆觸和眼光不能每天都朝着光鮮,而把這些忽略掉。現實生活給我們提供了廣闊的素材,思考什麼才能讓人心靈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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