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產品

首页 > 艺文 > 正文

君子玉言/團圓\小杳

時間:2021-09-22 04:26:31來源:大公报

  圖:觀塘海濱的巨型「月亮」。\中新社

  寫稿時正是中秋節。香港習慣在中秋翌日放假,理由是考慮中秋日賞月比較晚,第二天讓大家多睡會兒。此刻,還在辦公室忙。窗外天色澄淨,今夜似有好月。香港畔,與誰共?年年歲歲此明月,歲歲年年待何人?

  中秋前夕,三名中國航天員在完成了為期三個月的太空出差後,終於回來與地球、與祖國、與家人、與關心他們的億萬同胞團圓了。他們三人出發的時候,有的小朋友還在上幼稚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年級的小豆包了,有的青葱少年從中學生變成了大學生。他們出發時剛吃完糉子,回來時就該吃月餅了。

  時間與空間,如此快速又如此遙遠。比如糉子和月餅之間,在人間不過是唇齒之間的事,卻相隔了一次漫長的太空之旅;比如人間與太空,望之不可及,來去卻可朝發夕至或隔天到達。其中的艱辛探索更是經歷了那麼漫長的過程,征程堪比登天。一百零一歲的中國航天事業開拓者之一陸元九老先生說「上天的東西,九十九分都是不及格。」正是憑藉這種精益求精的態度,我們的航天夢終於圓滿。

  這個中秋,對於在港的許多人,與內地近在一河之隔,還不能家人相聚。我們與親人的團圓之間,還相隔着一個看不見摸不透抓不住搞不清的疫情,疫情狡猾,距離未明。君問歸期,月催歸期,歸期何在?人月不知。

  這個中秋,對於我和母親,還隔着一個航班的距離、一個隔離期的距離。母親客居新加坡已近兩年,歸期已定。妹妹妹夫想方設法陪母親,幾乎走遍了這個蕞爾之國的邊邊角角。母親回來後,肯定要隔離一段時間,因為香港與內地未通關,我與母親肯定不能馬上見面。但母親回國了,回到故鄉了,感覺就在身邊了。我們與母親很快就會在自己的國土上團圓了。

  這個中秋,我與小寶,還隔着一個月餅的距離、一個明月升起時差的距離。一個月餅,一個人吃嫌多,幾個人分正好。這個中秋,我有足夠月餅吃,然而都不是與親人共用。海上升明月,因為時空的區隔,並不能天涯共此時。

  人生有限,中秋唯一;中秋常有,團圓不常有。但對於年過八旬的老母親,她的日子裏還有多少個中秋呢?對於異鄉遊子,與親人團聚的時光能有多少呢?對於港漂,在香江邊賞月的中秋能有多少呢?對於每一個因為疫情隔阻的人,與平安相聚的日子能有多少呢?

  團圓有時標準很高,這個圓是一個精確三百六十度的圓周──要有剛剛好的那個人+剛剛好的那個地方+剛剛好的那個時辰,甚至還要剛剛好的那口飯菜。團圓有時也容易滿足,這個圓是寫意般的圓暈──遊子回到祖國,回到家鄉、看見老街老屋,喝到新採的清茶、吃到新釀的甜酒、一桌熱氣騰騰的火鍋,滿足一些記憶和感覺,這也是團圓了。

  今年香港的夏天格外漫長,雨水也不如往年多。連續多日的悶熱桑拿天,氣溫一直在攝氏三十度以上,中秋就藏在其中一天,很不起眼,很不「中秋」──沒有秋高氣爽,天高雲淡。但團圓的願望在心,節日便是一個寄託。看見窗外雲朵奔騰,也會想:雲有團圓嗎?雲有故鄉嗎?萬物總有來始有歸途,我總覺得雲的團圓之鄉在夕陽歸處,不然為什麼會有晚霞呢?

  九月十九日,香港完成了特別行政區選舉委員會界別分組一般選舉,一千五百個席位中,一千四百四十八名選委順利產生(由於立法會尚未舉行換屆以及部分成員身份重疊,不足一千五百人)。這是中央完善香港選舉制度後進行的首場選舉。四千八百八十九名選委中,共四千三百八十名參加投票,投票率達百分之八十九點五九,比起二○一六年選委會選舉百分之四十六點五三的投票率,大幅增長近一倍。未來這一千五百人將負責選舉行政長官候選人、立法會部分議員,以及提名行政長官候選人、立法會議員候選人等事宜。香港終於擺脫多年無謂的政治爭拗,擺脫令人心煩意亂憂心忡忡的胡鬧衝撞,走上理性參政議政的正軌,開啟落實「愛國者治港」原則的實踐,邁出香港特色民主發展的重要一步。

  奇妙的是,選舉日後第二天下午,天空出現了一道跨越海面和海岸長長的彩虹。九一九,八九五九,這些數字也像是一個好意頭,象徵香港安定發展長長久久,「一國兩制」行穩致遠長長久久。

  從詩意的角度,香港終於回到「一國兩制」的本意,終於回到平和理性的法治層面,終於回到聚精會神搞民生謀發展的正途,終於去擁抱良政善治的治理正道,讓市民心安社會安定──這,也是一種初心夙願的團圓。

  從大的意義上,香港回歸,我們視為與祖國的團圓。但人心的團圓,才是最大的團圓──縱使現在有陰晴圓缺,古語說得好:「陰晴圓缺都休說,且喜人間好時節。好時節,願得年年,常見中秋月。」

最新要聞

最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