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要確立的是「發展」的精神。發展便是,現有的,有錯便改,擇善固執,並通過增加投入來推動質與量轉變。發展涉及資金與人力的投入,但發展必然帶來轉變,不可能停滯不前。而前進也必然涉及方向。
故此發展的精神要求的不是簡單的好打得、盲衝直撞,而是需要資源的有效配置,以達至發展在質與量方面的要求。
也故此,發展的精神要有一個前提,就是發展要定下目標、方向、戰略和策略、具體的措施。這些都是一環扣一環,不能任意跨越,隨意亂為。
這一系列從目標至具體措施的舉措,無論從民主的原則,或資源運用的效率與效益而言,都需要香港社會有相當的討論與共識,不能由特區政府的官員,或政黨政治團體的精英代替決定。
由討論來達至共識,關鍵是討論的內容與質素。以討論來替代傳統諮詢,重要意義是避免政治化立場先行的單純意見表達,也不是一場兩場公關化的由少數人壟斷的諮詢會來決定。討論不是按人頭比較,或按聲音大小,而是憑着內容,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爭辯的事,需要一段時間來回反覆討論。
本來最佳的方法是仿效國外例子,由學者領銜組織委員會來討論和研究,以此草擬有關香港發展目標、方向的報告書,供政界和社會評審,及進一步深入討論。特區政府在全民退保上亦曾請周永新教授作相類的報告,結果卻被指是政府不聽學者、不尊重研究成果的報告,也因而既爭取不到有識之士的支持,也推動不了擺脫社會既得利益的公開討論。假若特區政府的政務官還不改變官僚心態,而立法會的各路政黨、政團也超越不了政治爭執,這個國外較佳的方法在港便似乎難以推行。
在這種情況下,香港要怎樣對發展目標、方向進行討論,達成共識呢?若依中央政策組改組方向,讓青年人主導政策討論,會有怎樣的結果呢?
香港的發展現時已經停滯不前,即使維持內部運作的基礎建設、制度設施,以至人才資源培訓都落後。或許香港可作財富管理,但如瑞士等,金融的公共透明不足才可造就國際財富集中,也如瑞士亦同時具備產業、服務和人才的發展,並非僅靠金融因素。金融養不了多少就業人口,創造不了本地知識和經濟的競爭力。獨尊金融會與地產合流,抬高本地的生活生產成本,變成飲鴆止渴,卻始終阻止不了金融的大起大落造成的破壞。
現時要討論香港發展的目標,實際上亦包含對現有金融與地產體系的思考,需要改變。
假若不能依靠與既得利益關係較疏遠的學者來討論,得出的結果還是會在現有既得利益的範圍內,闖不出去。
發展乏力,社會內部積累的矛盾便難以克服。資源不足,發展機會缺乏,會加劇內部種種經濟、社會、政治的矛盾。相對於深圳、廣州等珠三角的持續發展,香港不單會相形見絀,且會增加內部的怨恨,及與珠三角對立的心理。屆時,是否需中央政府出手呢?
香港珠海學院「一帶一路」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