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本來很單純,但「兒童節」卻很複雜:不同地區根據不同的協議和背景把它定在了不同的日子。今天「六一」,是內地和不少國家的兒童節;香港的兒童節定在四月四號;根據聯合國有關部門的規定,十一月二十號才是兒童節。
不管怎麼說,今天來論論與兒童有關的事,總是合情合理的。
童年是人生的一個階段,因未曉世事,心境單純,能體會到的多是開心的事與開心的日子。我的童年隨父母工作調動東奔西跑,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搬遷從未令我覺得麻煩不安,反因大人管束減少而獲得了自由的快意。
在家是大姐,在妹妹當中卻無威信,因為每天都總要幹些讓父母生氣的事。
父母算是開明,性子也不暴躁,但遇上孩子們的調皮搗蛋,也免不了會動怒。在我記憶中,母親從未動過手,但沒少囉嗦教訓我,有時還讓寫個檢討貼在床頭。我常笑談:今天的文通字順,說不定就從那時打下基礎了呢。
一向斯文儒雅的父親卻給過我一巴掌。
父親有一件結實的軍用雨衣,內是膠面,外是防水布,可防雨,冬天還能禦寒。再說父親一直講究穿着和形象,那件穿上可顯得威風瀟灑的雨衣,一定是他心愛之物。
童年的我在百無聊賴中竟忽發奇想,創意大發,把雨衣絞出四個洞,拿繩子往四個方向一拉,恰似一個屋頂。我為自己的創作興奮,招呼幾個妹妹躲到「屋頂」下面。熱鬧了好一陣,父親下班回來,一看臉都青了,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那是父親唯一的一次動手。他那次不顧儀態地給了我一巴掌,想必是氣得失控。細想要換了我,也會揮出那麼一拳的。
記得父母在我童年時對我說得最多和最狠的有那麼兩句:「哪有那麼淘氣的女仔?」「天天都有一齣好戲!」
現在想起,我童年的頑劣也確令大人操心,往事卻成了對父母有血有肉的記憶。童年本是孩子與父母共同書寫的一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