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教師王翔認為，公立學校需一視同仁，對每個孩子平均用力，不能有所偏頗。圖為湖南考生結束2021年高考，學生將一名老師抬起慶祝。\新華社

　　一方面，是絕大多數家長對孩子「學得好」的強烈期冀，另一方面，是主流社會輿論對「為孩子減負」的大聲鼓呼，處在漩渦中心的公立學校，似乎總是受到指摘的對象。有老師和家長認為，孩子之間天然的差異，自然會產生個性化輔導的需求，有一些更加聰明的學生「吃不飽」，也總會有一些後進生「夠不着」，對於前一類學生，課外培訓機構滿足了他們更強的求知欲和學習能力，讓他們彷彿如虎添翼，而對於後一類學生，課外培訓機構給予了更加個性化的一對一輔導，讓他們可以得到單獨的補給。\大公報記者 張寶峰

　　今年7月底，北京某區英語的抽測平均分正式出爐，李鳳梅所教的三個班，有兩個成功過線，有一個在區平均分以下。通過查對試卷，她發現落後班的幾名後進生這次成績比平時更不理想，導致全班在抽測中「落第」。「面對公立學校的教育，正是處於兩端的學生給課外培訓機構提供的生存土壤。」李鳳梅認為，如果把我們的知識難度比作一桿秤，而假定絕大多數學生的接受和認知是與之匹配的。那麼總會有一些更加聰明的學生「吃不飽」，也總會有一些後進生「夠不着」。

　　對輔導機構愛恨交織

　　王翔是北京一所著名小學的數學老師。「每年都有一些機構對我們學校的入學新生進行調查，結果每年也都差不多，那就是超過98%的新生在入學前都接受過比較系統深入的幼小銜接培訓。」王翔說，這樣的生源為學校的整體教育質量打下了良好的學苗基礎，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校外培訓機構與公立學校之間的關係。

　　在王翔看來，學校的「公立」屬性注定了它要一視同仁，盡力對每個孩子平均用力，不能有所偏頗。而孩子之間天然的差異，特別是後天學習狀態的不同，自然會產生個性化輔導的需求。

　　何女士的兒子在海淀一所小學讀三年級，在她眼裏，讀課外班是根本不用考慮的事情，而是剛需。「且不說整個海淀的學習氣氛如何濃厚，但從我們自身講，這些年公立學校一直倡導減負，孩子的校內作業確實微乎其微。」何女士曾花費大量的時間泡在「家長幫」等APP上，搜集研究各種課外班的評價；去了解各樂器的難易程度和前景；去各種線下機構討價還價，為孩子選擇性價比最高的學制和課包。「公立學校的教育是基礎，重要性毋庸置疑，那裏是一視同仁的，所以我認為，讓孩子們拉開差距的正是課外培訓。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嘛。」相比之下，康先生對課外班的依賴就有些無可奈何。「我家孩子基礎不好，從小不愛學習，低年級的時候我也沒當回事，現在四年級了，越落越多，特別是數學，感覺一直不開竅，已經開始偏科了。」康先生為孩子選擇了各種各樣的數學輔導班。「我感覺自己現在對數學輔導那一套都門清了，嗨，真是沒辦法。」用康先生的話說，現在孩子的數學已經嚴重依賴課外輔導，自己對這些輔導機構也是「愛恨交織」。

　　合理配置享平等資源

　　如何在公立教育的範疇內，滿足學生個體化的差異，以此避免課外培訓機構畸形膨脹呢？事實上，近年來，內地教育主管部門推進的「教育均衡化」就是解決這一癥結的丹藥之一。李鳳梅說，「現在，北京正在逐步推進多校劃片，這就會進一步攤平校際之間的水平差異，讓更多的學生享受更加平等的優質教育。」在王翔看來，疫情期間的在線教育將帶來十分深遠的影響，其中之一就是促進公立學校校內優質資源的無障礙流動，進而提升公立學校整體的教育教學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