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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婆

時間:2017-03-30 03:15:29來源:大公網

  筆者喜愛種植,為解決身處的環境無地可耕的苦惱,決走到新界北區租了一片小農圃,感受陶淵明「歸園田居」裏與大自然為伴、開田墾地的耕種樂趣。負責管理農圃的是位年過七十、精神抖擻的老人家,名叫黎花,人家都叫她花婆婆。自小與家人在鄉間務農為生的她,對四季蔬菜種類、名稱和種植方法如數家珍。

  有種植新手不明白或遇上困難,花婆婆總會出手相助。筆者間苗手法拙劣,她就不厭其煩講解和示範,並着筆者反覆練習,直至完全明白和熟練為止。花婆婆說願意學的人她一定教,因自己已一把年紀,留知識在棺材不中用。

  也許長期與植物為伍,花婆婆視綠色生命如老友記,也深信每株植物有靈性,需要尊重。如發現有胡亂栽種弄死植物、懶於施肥除草、厭蟲怕髒、貪玩又妄想不勞而獲的田友,花婆婆都會用其硬朗的聲音直斥其非,不明白她個性的人,很容易誤會這位對「不務正耕」的田友發火的老人家是在給農圃老闆趕客。

  在這個遠離市區的小田園,花婆婆儼如正義女金剛,守護着裏面的一草一木。花婆婆是少數上了年紀又堅持利用天然栽種植物發酵腐熟後製成有機堆肥循環種菜的農民,因為一般農家為求快收成多利錢,都會用上不少化學農藥施肥,花婆婆對此常感痛心又無奈,問筆者:「那藥一灑下,什麼蟲也即掛掉!手沾到了會刺痛脫皮的傢伙,你想想種出來的東西人還可以吃嗎?為什麼人要害人?」

  她告訴筆者以前在鄉間,周圍的菜農都狠狠用藥,種出來的蔬菜青綠肥壯,葉片光亮無蟲蛀,在市場上賣得火紅,但原來那些菜農自己和家人從來不吃這種菜,就是知道化學栽種的菜有多毒害。花婆婆不只種菜了得,手藝也一流,善於物盡其用的她架起老花眼鏡,一針一針把曬乾了的芒草編成帽子,把竹篾紮成小提籃,成品都十分可愛又實用。看慣機器生產的物品,會對花婆婆美麗的手作品由衷起敬。

  如此簡樸善良、心胸廣闊正義又多才多藝的老人家,就如出生當日她父親給她起的名字一樣,美麗得如在泥土中盛開的鮮花!

  集仁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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