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屆烏鎮戲劇節現正在烏鎮舉行。友人前陣沮喪地說她一張票都沒搶到，我篤悠悠回覆：「沒事，到時直接去，現場買票。」

　　兩年前的十月，我去烏鎮參加了第五屆戲劇節。十月的烏鎮熱鬧極了，戲劇節海報貼滿角角落落，西柵大街的民宿掛滿戲劇大師的頭像，來往行人中夾雜一些畫着臉譜穿着戲服的演員，還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文藝青年，古老的小鎮注入了活潑的生命力。步行其間，莫名就興奮起來，這座小小的藝術小鎮竟然有十多個劇場，除了時尚摩登的烏鎮大劇院，還有古色古香的國樂劇院、西柵評書場、蚌灣劇場、水劇場……觀劇之外感受不同劇院的氛圍也是種附加樂趣。

　　烏鎮戲劇節，共設五個單元：特邀劇目、小鎮對話、青年競演、古鎮嘉年華和戲劇長街宴。那次，開幕大戲是根據普希金敘事長詩改編的《葉普蓋尼．奧涅金》，演出地點設在烏鎮大劇院。夜幕下的烏鎮大戲院造型似一隻「並蒂蓮」，華燈綻放，座無虛席，來自俄羅斯瓦赫坦戈夫劇院的演員，為大家奉獻了一台舞美音樂至善至美的表演。尤其一幕空中盪秋千，一架架白色秋千自舞台中央緩緩而降，穿着白紗裙的姑娘們乘着秋千升上半空，若神若仙的視覺美感令人深深嘆服。

　　次日清晨，我去西柵評書場排隊參加「小鎮對話」單元。評書場裏擺放了好幾隻八仙大桌，一人一盞菊花茶。我參加的對話主題是《文學、劇場、女性》，和嘉賓賴聲川、田沁鑫面對面，一邊品茗，一邊對談，只覺烏鎮一天，勝過人間十天。

　　「青年競演」單元中，主辦方會提前幾個月公布競演命題，參賽者根據命題進行舞台戲劇創作，由主辦方挑選出優秀者參與戲劇節的「青年競演」表演。每個觀眾領到一張打分卡，兩小時看三段戲，看完打分，憑觀眾評分來決定最後勝出者。

　　「古鎮嘉年華」是以街頭表演的形式，給觀眾帶來一種沉浸式的參與感。戲劇節期間，只要在古鎮裏晃悠，就能在街頭邂逅到藝校學生的話劇表演、外國馬戲團的踩高蹺表演、相聲社的相聲表演等不同形式的活動。作為一名遊客，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參與其中過過演員癮。

　　戲劇節的最後一個單元，是「戲劇長街宴」。現時的烏鎮，還保留不少傳統民俗習慣。逢到喜慶節日，家家將方桌條櫈搬至門前，巷子裏連成一排，綿延百米，宴開百席，可以想像那是何等的熱鬧和開心。

　　在烏鎮參加戲劇節時，我住在西柵大街的烏鎮民宿，感慨幾十間民宿管理的標準化，秩序井然仿若一個大家庭。除了戲劇節，烏鎮還是木心的故鄉，這裏有木心美術館、木心「晚晴小築」，還有茅盾故居、昭明書院、紮染坊……還可以去水上戲台欣賞一下烏鎮花鼓戲，或徜徉在古巷裏品嘗當地的美食：烏米團、吳媽餛飩、葱包燴、定勝糕、船頭糉……十天的時間放空一下自己，在這個如夢境般的地方度過一段烏托邦的文藝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