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2017年11月APEC會議召開之際，全球經濟復甦正處於辭舊迎新的關鍵節點

　　見微以知著，一葉以識秋。近日，APEC第二十五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在越南峴港落幕。正值全球復甦「換擋提速」的前夕，本次會議的新動向彰顯了全球治理的新格局。一方面，新興市場力量再度崛起，正積極謀求更加包容、公平的多邊合作框架和區域治理體系。另一方面，中美經濟的「雙核穩定器」作用持續凸顯，將對全球治理變革和區域一體化進程發揮重要的支撐作用。在強勁而又危險的復甦換擋過程中，全球治理的格局之變有望主動應對多重挑戰，進而鞏固全球經濟的長周期復甦動能。

　　第一，新興市場力量再度崛起。2017年11月APEC會議召開之際，全球經濟復甦正處於辭舊迎新的關鍵節點。2018年，新興市場將引領全球經濟復甦換擋提速。根據IMF的預測和筆者的測算，2018年，新興市場有望實現4.85%的經濟增長，增速高於4.54%的歷史平均水準，並較2017年提速0.21個百分點；2018年，發達國家則有望實現2.03%的經濟增長，增速低於2.43%的歷史平均水準，並較2017年減速0.14個百分點。更重要的是，未來五年，「新興提速、發達減速」的格局可能還將延續。2018-2022五年間，新興市場經濟增速有望升至4.98%，發達國家經濟增速則預估降至1.78%。明顯此消彼長的增減速對比，意味着全球經濟正在經歷從多元化退潮向多元化漲潮的結構異變。以此為基礎，新興市場充分參與的APEC、G20和「金磚＋」等機制，在全球政策協同中的地位將相對上升，通過合理提高新興市場的話語權，充分釋放其對於全球治理的正向貢獻。不同於往屆會議，本次APEC會議高度關注「開創共用未來」的主題，制定了增進社會、經濟、金融等多層面包容發展的行動計劃，充分反映了新興市場抵制大國優先主義、宣導多邊協商合作的利益訴求。對於區域一體化的框架構建，本次會議宣言承諾加強APEC與各區域、國際機制和論壇之間的對接。這一路徑迥異於過去由發達國家單邊主導的一體化進程，有利於兼顧新興市場多層次、多階段的發展目標，促進不同成員國共用平等的權利和機遇，從而實現更有效、更廣泛的多邊合作與政策協同。

　　中國推動亞太一體化

　　第二，中美「雙核穩定器」作用持續凸顯。根據IMF的預測和筆者的測算，2018年，作為全球最大、最穩定的兩個經濟體，中美經濟對全球經濟復甦的貢獻總計42.45%，高於歷史平均的35.86%和危機期間的42.13%；其中，中國經濟對全球的增長貢獻尤為醒目，2018年，中國的貢獻率有望達到32.91%，高於歷史平均的21.3%。由此可知，在全球復甦的新格局中，中美經濟將繼續構成全球經濟的「雙核穩定器」，並且中國的作用將進一步相對提升。這一趨勢在本次APEC會議得到了準確展現。不僅美國依然是本次會議的核心支柱，中國也積極承擔了推動亞太一體化的大國職責。從意願看，本次會議，中國遵循2014年「北京路線圖」，再次重申將致力於全面系統推進並最終實現亞太自由貿易區。面對當前「逆全球化」浪潮和全球貿易體系碎片化的挑戰，這一堅定的立場將有效凝聚亞太各國實現「茂物目標」的政策共識。從能力看，本次會議通過了《APEC跨境電子商務便利化框架》，開啟亞太經貿互聯的「線上＋線下」新模式。無論是線上的電子商務，還是線下的基礎設施建設，中國均具有亞太領先的技術能力和先發優勢，將通過加快推動「一帶一路」和國際產能合作，成為亞太一體化發展的強勁引擎。

　　展望2018年，全球在復甦換擋的過程中，亦將遭遇多重摩擦性風險，包括貿易保護主義、競爭性貶值、經濟孤島主義、地緣政治衝突等。作為經濟總量最大的新興市場國家，中國不僅有望與美國繼續攜手，共同為全球復甦提供稀缺的穩定性資源，同時亦將通過自身的經驗和能力，加快全球治理體系的增量改革，護航亞太和全球經濟的長周期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