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國家文萊，一向沒有太多人留意。大部分人對於她的印象通常是富有和沉悶。筆者走遍東南亞，最近才第一次到訪文萊。以往每每想去，無論家人或朋友總是說那裏不好玩。這次終於一窺其貌。

　　這個國家的真實面貌和人們印象中的差不多。第一，富有。文萊是亞洲數一數二的富有國家，人均收入在亞洲前五名，在東南亞只排在新加坡之後，主要收入來源為石油和天然氣。

　　文萊雖然富有，但是不見太多的奢華。由於是近乎清教的穆斯林國，吃喝娛樂均欠奉，沒有酒賣，當然也就沒有夜生活。另一方面，很多景點都是免費開放的。地標性的幾個清真寺可以入內參觀，很多博物館也是免費的。市內的士不多，公共交通欠缺，大部分人駕駛汽車，其中原因是汽油費非常便宜。有時酒店會安排穿梭巴士穿梭各個景點。至於吃方面，餐廳夜市的食物都是以馬來食品為主，價錢也不貴。

　　全國最有權力和富有的人非國王哈吉博爾基亞莫屬，他是政府首長，私人也掌控很多資產。在馬來文中，國王稱為蘇丹，而文萊蘇丹是世襲的，其家族已經統治了很長的時間。這位蘇丹的王宮面積是英國王室白金漢宮的四倍，國王喜歡高爾夫球、馬球等活動。最特別的是每年在回教齋戒月，國王會開放王宮三天，招待來賓吃自助餐，來者不拒！每年都會吸引外國遊客在這段時間到訪王宮，圖的不是一頓免費飯，而是親歷這樣的盛景！這樣集權力、金錢、世襲於一身的國家統治者，免人民繳交入息稅，每年向低收入人士派錢去旅行，資助讀書，所以民望也不算低。

　　在前往水鄉的路上，船夫向我們指出高等法院所在，並自豪地表示，這個法院已經七年沒有使用，因為全國沒有人犯下相應嚴重的罪行。文萊的治安的確非常良好。一個國家或地方並不會因為人民富有而不犯罪，看看美國和香港的例子就知道，其根本在於心態和教化。該國人民不愁吃住，但是名店娛樂都欠奉，回教主義教人不可貪，所以既然沒有貪，那犯罪意欲也就大大減低了。

　　這樣一個小國寡民、人民富足而生活淳樸的地方，令我想起金庸武俠小說《碧血劍》中的主角袁承志最終的隱居地：浡泥國左近大海中的一座島嶼。這個浡泥國就是文萊。《碧血劍》末章的回目正是：空負安邦志，遂吟去國行。

　　東亞文化研究者 梁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