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去的星期一,我如常去了清水灣游泳。由不愛運動到樂於置身海灘輕鬆愉快的氛圍,現在的我已懂得享受躺在沙上休息,也曉得游泳除了可以鍛煉身體,也可讓人類運用天賦而來的浮力,於水中載浮載沉間釋放壓力。想不到當天海灘的情況,還讓我進一步看到世界的奧妙,明白只要細心留神,人類就可接收來自大自然的信息,如道家所言的萬物齊一。
踏入海灘的時候,非常悶熱,讓人揮汗如雨,全身濕透。我開了帳篷,準備躺下休息之際,明顯感受到當天的沙特別燙腳,而空氣則如凝固了般罩着大地,四周也沒有一絲可劃破侷促的海風。平日無論多炎熱,海灘範圍總會比市區清涼舒適,可是當天的環境卻讓眾人只想盡快走進水中降溫消暑。
家人慣了戶外運動,一向不怕熱,但也跟我一樣滿頭大汗。我們走到岸邊,聽到數名剛進水裏的年輕人高呼寒冷。我笑了,在說愛打線上遊戲的新一代體質孱弱之際,冷不防海浪湧至,一陣冰涼滲入心脾,讓我也叫了起來。家人立刻告訴我天氣反常,因為岸上一點風都沒有,海水卻是十一月的溫度,那反差是不好的預兆。我們只好迅速潛進水中,讓身體盡快適應水溫然後游泳。我抬頭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只覺天色叫人沒精打采,感受不到夏日應有的活力。
翌日一覺醒來,電視屏幕已顯示本年首個黑雨警告。我隨即想起昨天的海灘,當時那些沙粒、海水與晦暗的天空,莫非都在用它們的方法向泳客預示惡劣天氣的警報?可是如我般一心來玩樂的泳客,只視眼前一切為客觀環境,沒想過用心靈感受外物透過異常的變化,以致不懂萬物正在竭力向人發出的信息,完全忽略了身處大自然物我兩忘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