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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胡適說 焦大\蓬 山

時間:2024-04-11 04:03:11來源:大公报

  《紅樓夢》裏的焦大,其影響力會令其他小說裏的本家們眼熱。《水滸傳》裏那位焦挺,除了摔了李逵幾個跤之外,就真的像他的諢名「沒面目」一樣,只剩下名字不時點綴在一些名單裏了。《三國演義》裏被趙雲一槍刺死的焦炳、投降司馬昭的東吳謀士焦彝,更是無記憶點。《楊家將》裏的焦贊,倒是戲份不少,但如今的知名度也遠不如焦大。

  魯迅將焦大與林妹妹、屈原掛鈎,讓焦大成為了「網紅」。胡適更進一步,將焦大與吳三桂、洪承疇聯繫在了一起。不過,魯迅是幽默調侃,從小就正襟危坐的「穈先生」胡適,卻是認真地鑽研。

  胡適自稱「最恨人家咬文齧字的評文,但我卻又有點『考據癖』」。他在早年的日記裏,曾寫道:「書中寫一焦大,大快人意。焦大者,驕大也。此必開國大功臣,如吳三桂洪承疇之倫。」而焦大罵賈府的那段牢騷話,就成了「真為開國諸貳臣逆臣同聲一哭」。而今視之,未免牽強。胡適本人,後來也未再延續這種索引主義。

  不過,在當時,這種論調頗有市場。如壽鵬飛的《紅樓夢本事辨證》,將《紅樓夢》的情節處處與滿清歷史相聯繫。例如,林、薛爭奪寶玉,暗指康熙諸子爭奪皇位玉璽;焦大指洪承疇,大醉後自表戰功;王熙鳳影射康熙時大學士王熙,理由是書中寫了鳳姐為一男子;妙玉則是暗指吳梅村。凡此種種,有些穿鑿附會過度了。然標新立異,亦有相當趣味。同為索隱派的蔡元培就很賞識,欣然為壽鵬飛作序。

  這位壽鵬飛是誰呢?說起來與魯迅倒是更有淵源。他的父親壽鏡吾,就是魯迅的啟蒙老師,也就是《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裏那位陶醉着大聲朗讀「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座皆驚呢」的私塾老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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