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Autostadt汽車博物館裏展示的一九三五年產的汽車。\作者供圖

　　「這輛車是來自法國的，這輛來自奧地利，這輛意大利，烏克蘭，捷克，瑞士……」家裏兩個小朋友很喜歡看車牌來辨別它們來自哪個國家。很容易你便會發現柏林有很多來自其他國家的車。

　　我想起當初我們把車從美國海運到柏林，沒換車牌上路時，時常都會遇到後車司機忍不住摸出手機拍我們的美國車牌。來自其他歐亞大陸國家已經不稀奇了，跨越大西洋來的還是有點驚喜。

　　「大眾、奔馳、寶馬、雪鐵龍、菲亞特、本田……」女兒在停車場試着「測試」一下自己對車的品牌的了解，便一個人自言自語地一邊走一邊說品牌名。我在旁邊給她增加了一點難度：「你還得說出來這些品牌是來自哪個國家的。」「大眾奔馳寶馬都是德國的！」

　　看來這幾個柏林大街上最常見的德國「國貨」品牌，她還是很熟悉的。上一個暑假我們還一起去了大眾的總部「汽車城」Autostadt住了幾天，看了汽車博物館，學習了汽車在德國的歷史和新款汽車的研發。在「汽車教育」這方面，德國人是認真的，更是驕傲的。

　　有天吃飯的時候，女兒突然說起，覺得大街上好像越來越多電動車，特別是特斯拉。我說是不是跟大家越來越注重環保有關，先生說是不是因為特斯拉在柏林近郊搞了個工廠產量提高了，兒子說可能是因為油價漲得厲害吧。

　　事實上，我們在柏林也不大喜歡開車。一是停車位難找，二是擁堵。特別是夏天，單車橫衝直闖，令開車人心驚膽戰。我認真想了一下，上一次加油竟然是三個月前！難怪那次和一位剛準備換車的朋友聊起，她也說按你們這個車的使用率，確實沒必要換新車。

　　朋友順便也說起她剛去預定車的經歷，這個「後疫情時代」的訂購真是難上加難。由於各種原因的材料推遲、人工短缺、費用增加……她心儀的兩款新車，預定周期竟然分別要九個月和十二個月，並且這還只是預估提車時間，不保證能按時交付。她先生覺得等待時間太長，不死心去問了另一個品牌，發現狀況也差不多，有些熱門款式甚至還要在標牌價格上加價。銷售人員告訴他們，有些款式的現貨二手車，特別是使用少、較新的，價格比新車價格還貴。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現貨」這個概念在這兩年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一方面現貨短缺，另一方面我們卻在常去的公園附近見到了另一番景象。一條街上，我們陸續見到了停着四輛同一個豪華品牌的越野車，白色，灰色，黑色，還有一輛熒光綠。他們的車牌也是很相似的號碼，不難看出應該屬於同一個主人。

　　有人不愛開車，有人一車難求，有人卻在收集同款不同色的豪車。

　　這就是柏林嘛，各式各樣的車，各式各樣的人，不然怎麼能是柏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