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 香織對朋友只有一個星期的記憶
失憶症可能是電影史上繼肺癆、癌症之後,最多角色患上的疾病。他們失去記憶,一切從零開始,其未知的背景等待探索,總是讓故事增添幾分神秘感。當然,有關失憶症的故事往往也是尋找記憶的故事,尋找的人可以是當事人或者是當事人身邊的人。只是,如果失去的記憶只是某一種特定的記憶,而且當事人很清楚自己會失去這種記憶,故事又將如何發展?日本電影《一週的朋友》講的就是這樣的故事。\行光
電影的故事由高中二年級生祐樹遇上心儀的女生香織開始,他在學校圖書館撿到圖書證,發現證件主人香織是一個可愛的女孩,而且是新一年的同班同學。只是,香織對於祐樹「做朋友」的要求卻拒之千里。祐樹從老師口中得知,香織因為一場車禍引致記憶障礙,對於朋友的記憶「只能維持一周」,每到星期一就會忘得一乾二淨。為了不讓身邊的人誤會、困惑以至傷心,她轉了學校,還把自己孤立起來,不和其他人來往。
雖然如此,祐樹仍然願意每個星期重新和香織交朋友。即使不停地被忘記,他仍是每周說一次「請和我做朋友」。而為了讓「友誼」可以延續,祐樹想出交換日記的辦法,讓香織從日記中知道兩人是「朋友」這件事。只是,當新的轉校生阿一來到班上,香織過去的某些回憶被挑起,讓她與祐樹這段友誼面臨考驗……
失憶設定有趣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設定,雖然它不是像荷里活電影《偷天情緣》、《異空戰士》那樣時空不斷重設的科幻作品,但對於某種類型的事情(電影中是「友情」)沒有記憶、定時重設,的確會讓身邊的人有很大的困擾。只是,香織對於父母以至學校的老師,是有記憶的,那到底這個所謂的「友情」是如何劃界呢?電影中的處理是,她對於所有同學一概不相往還,亦對他們沒有記憶。
不過,如果香織連同學的名字也記不清,又是如何過學校生活呢?而如果沒有什麼感情,只是事務性質的「認識」,她就對那些人有記憶的話,那麼,「認識的人」和「朋友」之間又如何界定呢?
電影出現這個問題,部分原因可能是它改編自長篇漫畫,大量濃縮了劇情,但基本的問題還是,到底香織「失憶」的對象是什麼人?同一個班上,你可能有朋友,但更多的會是互相認識的同學,祐樹如果只是作為同學,香織會不會記得這個人呢?為什麼她記起舊愛後,還是沒法對「朋友」有記憶呢?
影像唯美浪漫
祐樹想到交換日記這個點子,是因為課堂上提到《土佐日記》這部古代著作。交換日記這種遊戲,正是《多啦A夢》中靜香與出木杉玩的,對於今時今日的人來說,用紙質筆記本寫日記,本身已是有點復古的味道。更有古風的是,他們就讀學校的圖書館,依然是採用很傳統的手寫借書卡,這張卡以及一本亨利米肖(Henri Michaux)全集貫穿全片,是兩人關係的催化劑,同時也寓意了香織的人生狀態。雖說男主角是漫畫社的成員,平日讀的是《少年JUMP》,但導演刻意地把文學元素點綴進故事之中。
祐樹對香織的好感,讓他努力幫助她走出沒有、也沒法交朋友的困局,最後因為她舊愛的出現而放棄。電影最後給出一個相對開放的結局,沒有把兩人的關係說得很實,令觀眾多了一份唏噓或者浮想的空間。
當然,換一個思路,用「港男」俚俗的說法就是,祐樹從頭到尾可能就是一個「兵」,這是個一廂情願的校園戀愛故事……
說到底,導演更多的是想營造一個浪漫的故事,少男少女在校園中淡淡的戀愛。只是在四季美景之間,導演不斷把兩人的超大特寫交替放上銀幕,顯得過於刻意,也暴露了兩位演員相對生澀的表演,有點浪費了耐人尋味的故事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