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莫羅城堡屹立在哈瓦那河道要塞

　　上篇遊記，我將古巴巴拉德羅形容為似世外桃源，對外國遊客而言，的確如此，除了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外，她已是非常成熟的旅遊城市。至於古巴首都哈瓦那，則是另一番景象。/鄧鉅川 文／圖

　　當我向加拿大的朋友查詢如何去哈瓦那時，他們都十分驚訝，面上似寫上：「怎麼會選擇髒亂的地方旅遊？」加拿大去哈瓦那的航班比巴拉德羅少得多，而且機票偏貴，因為加拿大人去古巴度假，多數不會選擇哈瓦那。如果執意要去的話，朋友建議我先去巴拉德羅，然後從巴拉德羅去哈瓦那玩兩三天看看，最後我接受了這個建議。從巴拉德羅去哈瓦那有三個選擇：一、乘長途大巴，約三個半小時車程，車費10CUC（10美元約兌換9CUC）／人，要提前預訂。二、包車，單程約80CUC。三、跟團，一天90CUC（包午餐），兩天160CUC（包食宿）。我選擇了旅行社的兩天遊。

　　五顏六色老爺車

　　旅遊車於上午七時半駛離度假村，穿過現代化的巴拉德羅海濱大道，越過鄉鎮小路和崎嶇的山路，近四個小時車程，終於到達哈瓦那市。透窗外望，映入眼簾的是古老的樓房和五顏六色的老爺車，情景象倒退半個世紀，街道上穿着時尚的青年男女，又恍似「穿越」電影的畫面。作為古巴的首都，這個寫滿歷史滄桑的城市，遍布殖民時期的教堂、堡壘、各種風格的建築，雖然殘舊不堪，卻隱約透着昔日的繁華，即使今天，仍然具有不可抗拒的魅力。

　　據導遊介紹，雖貧窮落後，古巴人卻有着熱情樂觀奔放的性格，懂得從平凡中尋找快樂，盡情地享受生活，每到黃昏，公園或海濱，都會看到唱歌跳舞的人群。或許，與政府的福利政策不無關係，古巴實施全民免費醫療，全民免費教育，住房和生活必需品都有補貼。古巴的文盲少於百分之一，領先全球，古巴人的壽命和初生嬰兒死亡率，與發達國家不相伯仲。

　　哈瓦那的酒店與巴拉德羅不同，後者三餐全包，前者一般只包早餐，而且房租較貴，五星大約200至300CUC／晚，三星也要100左右。三星的十分簡陋，倒不如住民宿。哈瓦那民宿（Casa）很多，散布舊城區每個角落。這是古巴政府近年開放給人民的私營生意之一，但每個民居不得出租超過兩個房間，而且價格和環境都受到監管，所以安全可靠。民宿門前必須掛上規定的標誌，日租從20到50CUC不等，一分錢一分貨，便宜的可能沒有空調，沒有熱水。房東多數只懂西班牙語，溝通上或有些困難，但作為體驗異國風情，倒是別有一番樂趣。據住過Casa的朋友說，房東一般都友善好客，有些還會提供餐食，由於物質匱乏，菜式會比較單一。

　　租住Casa可上網預訂，http：//www.casaparticularcuba.org，這個網站資料比較齊全，房間設備、地點、價錢、房東會否英語等等，都列清楚。有些背包客到了哈瓦那才找民宿，也沒什麼問題，總會找到的，這家客滿或不滿意，房東會介紹別的民宿，不要懷疑人家的熱情，這是行家之間互相關照，租金也差不多。

　　消費方面，哈瓦那和巴拉德羅一樣，除了大酒店，可刷信用卡的地方極少，用美元或歐元兌換CUC（10歐元約兌換10.8CUC）最方便，銀行、酒店和個別商店都可兌換，街頭也會有人兜換外幣，或許着數一些，我建議還是到銀行或酒店換較穩妥。

　　寫哈瓦那，自然離不開老爺車、雪茄和咖啡。老爺車都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前的產物了，雖然內裏機器殘舊，外表卻粉飾得很漂亮，已成為古巴的一道風景線。很多遊客都想嘗試坐一下老爺車，景點附近有許多司機攬客，可能漫天開價，遊客也可落地還錢，一般合理價是20到25CUC／小時。遊客區有很多黑人兜售雪茄，很可能是假貨，建議在機場免稅店購買雪茄或酒類，都比其他地方便宜，保證正品，又可刷卡。咖啡的價格則比外面貴，一千克袋裝的，機場賣16CUC，市面只賣12、13左右。

　　千棟老房二百歲

　　哈瓦那分為三個區：從東向西分別是舊城區、中央區和新城區。最具風情的是舊城區那些日久失修破破落落的老房子、凹凸不平的街道和路邊的老爺車。整個區近一千棟老房，全都超過二百年歷史，一九八二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舊城區可看到兩種建築，一種是經過翻新的，粉刷得鮮艷亮麗，色彩繽紛，極具西班牙風格，主要集中在四大廣場和市中心附近，另一種是破敗不堪，色彩斑駁，看上去隨時有倒塌的可能。

　　舊城區大部分景點步行可至，很適合花兩三天時間到處閒逛，穿梭橫街窄巷體驗當地文化風情。雖然個別小巷髒亂，但不必擔心治安問題，或偶然有黑人靠近搭訕，可不必理會，他們也不會死纏爛打。走累了，找家酒吧喝杯啤酒或Mojito，聽聽輕快激情的古巴音樂，或叫一輛三輪車兜兜風，也是不錯的選擇。哈瓦那同樣有市內觀光巴士，車費5CUC，無限次上落，一天有效。

　　舊城的街道縱橫交錯，很容易迷路，又沒有網絡導航，所以要認定一個醒目的地標。一旦迷路，打的也是一個辦法，乘搭正規有TAXI標誌的計程車，城內通常是3至5CUC左右，非正規的黑車，開口就是10CUC，但可議價。

　　景點附近，有一些裝模作樣、口含雪茄的老者，或花枝招展的「賣花女」，吸引遊客拍照，只要你按下快門，他們就會纏着你討小費，少則5CUC，多則10CUC，甚至20CUC。有個台灣小伙子讓街邊畫家畫漫畫像，開始說10CUC，畫好了要收20CUC，言語不通，交涉也無結果，為免麻煩，他最終照付20CUC了事。

　　當地人的食店價格很便宜，以CUP（古巴人的本地貨幣，價值1CUC等於25CUP）標價，任何地方都有奸商，有人會將CUP價錢當CUC收取欺客，所以事前一定要問清楚。

　　哈瓦那有個非常出名的雪糕店Coppella Ice Cream Parlour，可付CUP或CUC，前者往往要大排長龍，據說等一個小時是閒事，後者就快多了，因為排隊人少。

　　舊城中心的普拉多大道（Paseo del Prado），從國會大樓（外貌酷似美國白宮）一直伸延至海邊，寬敞而大氣，兩旁盡是西班牙風格的建築物，大部分經過翻新或正在翻新，門窗色彩設計十分別致。沿着大道往北走，會經過哈瓦那大劇院，路旁不時停着色彩亮麗的老爺車，恍似一道雨後彩虹。

　　四大廣場富特色

　　舊城區有四大廣場：武器廣場（Plaza de Armas）、教堂廣場（Plaza de la Cathedral）、聖弗朗西斯科廣場（Plaza de la San Francisco）和老廣場（Plaza de Vieja）。武器廣場位於商業步行街（Obispo）盡頭，是淘寶勝地，廣場中間有個小公園，環繞公園有許多賣舊物的攤檔，售賣舊相機、舊郵票、舊貨幣、舊書籍、舊鐘表、小擺設等等。

　　教堂廣場是很有特色的地方，北面的哈瓦那教堂是巴洛克式建築典範，建築物料取材於珊瑚，而且設計明顯的不對稱，是世界上最獨特的教堂。聖弗朗西斯科廣場是哈瓦那第二大教堂廙場，老廣場周邊酒吧餐廳林立，許多遊客喜歡在露天處喝酒聊天。

　　位於大教堂旁邊的五分錢酒館，是一座殖民老建築改成的酒吧，「我的Mojito在五分錢酒館」，海明威常這樣說，因海明威的喜愛，Mojito也成了古巴人的至愛。酒吧地方很小，二十個人進去已擁擠不堪，所以經常要排隊等位，許多遊客慕名而來，有兩個荷蘭籍團友到達哈瓦那舊城後，就離團在酒吧泡上一個下午。酒吧內外的牆壁布滿簽名，或許會找到一些名人的字跡。

　　離舊城約十五分鐘車程的革命廣場（Plaza de la Revolucion），是世界最大廣場之一，中央是何塞馬蒂紀念碑，後面是哲古華拉的巨幅畫像，旅遊車停在廣場邊上，要急步跑五分鐘到廣場中央，才拍到哲古華拉的畫像。

　　莫羅城堡位於舊城河道要塞，巍峨宏偉，高大堅固，一七六二年英國人佔領古巴並摧毀了古堡，今日所見已非原貌，現被改為博物館，還有供遊客用餐的飯店。旁邊建有一座燈塔，散發的光芒，數公里可見。

　　相對哈瓦那眾多的教堂和古堡，我更喜歡在破舊的橫街窄巷遊蕩，因旅行不僅是觀光，同時也是體驗當地文化，豐富閱歷的好機會。古巴已逐步進行改革，或許若干年後，這些破敗的景象不再復見了。兩天的時間太少了，哈瓦那，希望在沒有太大變化之前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