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晚市堂食,立即去藍店捧場,藍店中的藍店,首推全店掛滿國旗的「四川辣妹子」。嚴格來說,這不是藍店,簡直是紅店了,因為這裏除了有面大國旗做打卡點,還毫不掩飾地寫着「中國必勝」四個大字,理直氣壯地愛國,沒有遮遮掩掩忸忸怩怩。
市道好轉,還以為老闆耀哥終於守得雲開,卻聽他說,多做兩個月,可能要休息一段長日子。
「為什麼?」
「累,太累。」
除了因為工作累,更大原因是被騷擾的累。
打正旗號的藍店,別人看到的是表面風光,嘩,好多同路人幫襯,大家互相支持打氣,然而,背後承受的代價,卻是不對等,甚至超出預期的。
耀哥從前的小店在深水埗,幾張桌,門都沒有,拿的是小食牌,不能賣飯。因為一家人天天在店舖工作,客人不吃飯自己都要吃,耀哥就是因為那碗飯被票控。
上庭排隊等法官判罰,前面那個無牌小販,罰款2000元,輪到耀哥,因售賣與牌照不符食物,罰款4500元。
無牌的罰2000元,有牌那個罰4500元,這種法治原理,沒辦法明。但耀哥的一碗白飯就失了4500元血汗錢,白飯而已,不是白粉啊!
還有不同政府部門輪流上門「招呼」,食環署、衞生署、勞工處……像打車輪戰,來完一批又一批,這裏有問題那裏不可以,連上香給關公都是罪。
其實,早陣子另一藍店鯉魚門「銀龍咖啡茶座」老闆娘Kate姐,在一次訪問中公開說過,做藍店的代價就是「天天被人搞」。
黑暴黃絲退去,但有些人並沒收手。Kate姐說,食環署、衞生署、消防處、勞工處、屋宇署、地政署、環保署……你說得出的政府部門都來過。有時一天來幾次,有時同一批人上午來完下午再來,都是說收到「投訴」來處理,明明知道是誣告,但誣告的沒罪,打開門做生意還要撐警就是罪?難怪Kate姐說:「看到我這樣的下場,誰敢出來公開支持警察?」
說真話的代價,只有領教過的人才能體會。黃店不會有這種煩惱,因為藍人不會這麼無聊天天打電話四處投訴。
所以,「四川辣妹子」老闆說的累,不只是肉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打開門或者未開門,就預了隨時有不同部門來查牌、查清潔、查這查那,你做了一百分,他們說一百五十分才合格,龍門隨時搬,你百辭莫辯,因為他們與其說是來「執法」,不如說是來針對,針對你的立場和顏色。
這是站出來對抗歪理的代價,暴動完了,但這些騷擾卻沒完沒了,恐怖之處,是它借政府部門之手,一介草民,根本無從對抗。
「如果我只是一間普通食店,根本沒人會理我,2019年黑暴前,我的店從未有政府部門來檢查過,自從站出來撐警撐國家,幾年來就沒停過被滋擾,今天食環署明天衞生署,我們日日提心吊膽,檢查這檢視那,做生意做到做賊一樣,實在累。」耀哥說。
建制陣營的問題,就是缺少保護戰士的心態和方法,耀哥也好、Kate姐也好,他們在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候義無反顧地衝出來護你撐你,但代價,卻要獨力承受,而且沒完沒了。看到這結果,我們真的要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