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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屋劏房母女 心願是沖涼

時間:2018-07-31 03:16:35來源:

圖:山區寮屋劏房雖然環境惡劣,但在窮困家庭眼中卻是「最後家園」

租金飆升,窮困家庭連市區舊樓劏房也負擔不起,唯有愈住愈偏僻,棲身近年湧現的寮屋劏房。寮屋劏房環境之惡劣,猶如時光倒流,有單親家庭母女,不敢使用無燈又無鎖的「公共浴室」,每晚只能用毛巾抹身,每隔三個月回鄉才可「盡情」洗澡。六歲小女童每天來回學校要苦行崎嶇山路逾一小時,對登山歸家感恐懼,貧母雖心如刀割,但無力改變現狀:「有瓦遮頭點解咁難?」她期望政府盡快解決寮屋問題,早日上樓,給女兒一個安樂窩。/大公報記者 李森 王祺 (文/圖)

荒野蝸居、痰罐便溺、燒水抹身,是不少寮屋劏房戶的悲劇生活寫照。《大公報》記者發現,部分「寮民」集中在城門水塘近葵涌一處山頭,多間寮屋「一劏四」,每間僅一百平方呎,堪稱「現代貧民窟」。

該「貧民窟」位置偏僻,從荃灣乘坐小巴抵達城門水塘後,須步行穿梭山林小路,登上約300級「天梯」,對年老體弱的居民來說已是一大考驗。前往「貧民窟」路旁,豎立了山泥傾瀉警告牌,提醒打風或暴雨期間切勿通行。部分山邊欄杆損毀嚴重,失足隨時墮山;同時,山野蚊蟲為患,居民經過均被叮咬。

記者苦行近一小時喘氣抵埗,即有一股惡臭傳來,原來臭味是從附近食環署管理的公廁傳出,相鄰有一間磚砌的殘舊浴室。

每晚喊濕枕頭

寮屋劏房錯落分布,一名婦人從一間劏房步出,向記者透露「非人生活」:「住在這裏,每晚瞓覺都喊濕枕頭!」她叫阿英,30多歲,7年前來港與港男結婚,翌年女兒在港出生,丈夫為經濟支柱,但兩母女在一年半前慘遭拋棄,無家可歸。她只好帶着女兒尋找住所,詎料唐樓劏房月租至少4000多元,無力負擔,徬徨之際經友人介紹,以月租2000元租住這間寮屋劏房。

和其他寮屋一樣,阿英住的寮屋劏房以磚及鋅鐵搭建,附近亦有些廢棄寮屋,雜草叢生,滋生大量蚊蟲。寮屋劏房電線殘舊,加上設於室外的電表沒有遮蓋,風雨來臨有漏電風險。阿英說:「屋內沒有窗戶,近日天氣酷熱,室溫高達攝氏40度,雖有冷氣,但電費貴,甚少使用,最多只開動風扇。」在客廳角落有一個痰罐,她說由於公廁衛生欠佳,蚊蟲四飛惡臭難當,只好在家中便溺,然後拿到公廁倒掉。

如廁苦,洗澡更不容易。阿英指公廁旁的浴室,不但沒有熱水,更因日久失修,電燈損壞,大門沒法上鎖。由於擔心安全,只好在家中燒水倒入鐵盆,以毛巾為自己和六歲女兒抹身當沖涼,「只有每三個月回鄉辦證時,才能在親友家中洗澡,很懷念暖水淋浴的日子……」

痛心乖女受苦

阿英透過續領雙程證方式在港生活,只為每日照顧女兒讀書。每天早上,她帶着女兒徒步下山大半小時返幼稚園,之後在附近商場流連,等接女兒放學回家。家中居住環境惡劣,回家又如登山般辛苦,曾在同學家中度宿的稚女,似懂非懂地抱怨:「媽媽,我不想回家!」阿英聽罷帶淚撫慰:「媽媽無用,乖女受苦了!」

其實山區的寮屋劏房,幾乎是貧困家庭的「最後家園」,該處寮屋雖是已登記寮屋,但根據規例,佔用人分間出租屬違規改建和改變用途,若被地政總署發現,有權進行清拆行動,或採取收回土地等契約執管行動。

對於隨時失去安身之所,阿英不時前往附近山神廟祈福,希望這一天不會來臨,「未來就好似一條倔頭路,沒有路可走……兩母女可能要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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