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碟中畫」舒伯特《第三號交響曲》&《未完成交響曲》／《舒伯特在鋼琴前》

　　一八二八年十一月十九日，偉大的奧地利作曲家、被譽為「藝術歌曲之王」的弗朗茨．舒伯特在維也納因病去世，年僅三十一歲。恰逢本月是其逝世一百九十七周年，且我上月剛剛在維也納利奧波德博物館欣賞到了克里姆特所繪製的油畫習作《舒伯特在鋼琴前》，本周應景地分享一張以此作中的作曲家頭像局部為封套的專輯。本張唱片由德意志留聲機唱片公司於一九九一年灌錄並發行，收錄了由德國出生的奧地利指揮大師卡洛斯．克萊伯執棒維也納愛樂樂團聯袂演繹的舒伯特《第三號交響曲》及《第八號未完成交響曲》。

　　作品描繪了一個朦朧而溫馨的場景：年輕的舒伯特正坐在琴前全神貫注地彈奏着，四位身形纖瘦，衣着華麗的妙齡女子隨意地圍在音樂家和燃着燭火的鋼琴旁。其中距離舒伯特最近的三位正抬頭歌唱，唯有畫作最左側靠近燭火的女子面帶含蓄低頭凝視，彷彿是對舒伯特流暢的琴藝心生景仰。克里姆特用極其簡單的構圖和充滿想像力的氛圍塑造將舒伯特「置身於」一個十九世紀再尋常不過的沙龍場景中。畫中一席黑衣的作曲家是當仁不讓的焦點，雖然畫家並未將舒伯特標誌性的圓框眼鏡在作品中突出描寫，而整幅畫面奪目的高光都集中在舒伯特琴前的燭台、幾位女子身後的金色畫框或古董傢具邊框中。這些亮點聚集在琴前專心演奏的舒伯特周圍，頗有一份「紅花配綠葉」的浪漫韻味。這幅習作本是熱衷於贊助藝術和音樂的奧地利實業家尼古拉斯．敦巴男爵特別委託克里姆特所繪，其油畫成品在男爵去世後落到了猶太實業家萊德勒夫婦手中。遺憾的是，油畫最終在一九四五年被德軍付之一炬。這幅習作《舒伯特在鋼琴前》竟也像收錄的《未完成交響曲》一樣，成為了永恆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