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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以死亡開篇\蓬 山

時間:2024-08-08 05:02:13來源:大公报

  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小說也是這樣。像《百年孤獨》或《雙城記》,都成了好開頭的範本。

  有一種小說,是以死亡作為開篇的。比如加繆的《異鄉人》:「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老院的一封電報,說:『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這說明不了什麼。可能是昨天死的。」寥寥數語,一種夾雜戲謔與荒唐的黑色幽默,將人類情感、倫理道德、世界秩序,都解構得四腳朝天。整部小說的調性,已噴射鋪滿字裏行間。

  歷史小說《曾國藩》同樣以母親葬禮開篇:「湘鄉縣的第一號鄉紳家,正在大辦喪事。」這個葬禮,是曾國藩人生的轉捩點。若非因回鄉丁憂,曾國藩可能會一直在京城坐享高官厚祿。誰又會想到將這位翰林文士,與「大帥」「曾剃頭」等聯繫在一起呢?

  擅長官場小說的作家閻真,兩部代表作《活着之上》《滄浪之水》,皆以喪禮開篇。一個是「我爺爺」去世,一個是「我父親」去世。顯然是作家有意為之。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寫法,實在有多重妙用。死亡是一個絕佳契機,能夠最好地考察映照一個人的內心。讓主人公得以靜心地回想、思索人生,這一過程也就奠定了小說的思想脈絡。

  同時,從寫作技巧來說,死亡也獨具「優勢」,這是一個最佳的休止符,又是一個全新的起始點。通過死亡,可輕鬆拋空諸多細枝末節,作者的文筆得以從容穿梭。

  更狠的是把「我」寫死。比如,奧爾罕.帕慕克《我的名字叫紅》,第一句話就是:「如今我已是一個死人,成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屍。」這部燒腦的小說,一句話吊足了讀者的胃口,但當你的思路在抽絲剝繭的偵探情節中遊走後,會驀然發現,原來講的卻是愛情,在生死洄環間更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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