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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園/「昆」之大\蓬 山

時間:2023-05-24 04:26:03來源:大公报

  「五.二○」不單單是個充滿浪漫氣息的表白日,還是世界計量日。正像如今成為「光棍節」「剁手節」的「雙十一」,其實還是歐洲的一戰紀念日、中國的空軍建軍日。世界計量日,源自一八七五年五月二十日,《米制公約》簽署,確立了全球統一的長度計量體系。

  今年的計量日,有四個中文詞彙被賦予了新的涵義:容、柔、昆、虧。去年十一月,國際計量大會決議引入ronna、ronto、quetta、quecto四個新詞頭,用來表示超大、超小科學數據。這是自一九九一年來,國際單位制首次新增詞頭。中文被定名為:容[那]、柔[托]、昆[它]、虧[科托]。最大的「昆」表示十的三十次方,最小的「虧」則是十的負三十次方。

  對於筆者這樣的理工盲來說,要理解「昆之大」,無疑是一件非常燒腦而辛苦的差事。首先自然聯想到的,卻是「鯤之大」。「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即便未讀過《莊子》的人,都很難不折服於這段奇幻詭麗的想像。無怪乎林語堂將莊子譽為「古代中國最偉大的散文作家」。

  但在「昆之大」面前,「鯤之大」還是名副其實的「小巫」呢。光年與毫米的換算關係,還不足十的十九次方。目前可觀測宇宙的直徑達到九百三十億光年,換算成毫米的話,仍不到一「昆」毫米。這遠非野馬、塵埃與鯤、鵬可比。

  《莊子》的另一個故事,蝸牛左角、右角裏分別有觸氏、蠻氏兩國,「時相與爭地而戰,伏屍數萬。」這算是「納米級」的存在,但置於宇宙中,一「昆」一「虧」也足以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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