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金陵十二菜」賣相講究\資料圖片

　　行走在南京著名的1912酒吧街區，眼前一幢幢民國風格的小洋樓高貴典雅，拱形門雕花窗，簡約的石砌灰牆，閃爍的霓虹燈，留聲機裏傳出的老歌，使人彷彿穿越到了民國，感覺對面會走來撐着油紙傘的旗袍女人和頭戴禮帽的許文強般美男子。

　　懷舊一番後，飢腸轆轆，瞥見一間餐館門楣上寫着「金陵十二菜」，忽然好奇心爆棚，金陵十二釵家喻戶曉，金陵十二菜都是些什麼菜呢？看菜單似是標準的淮揚菜，本就為尋找金陵韻味而來，今晚吃它最合適不過。餐館內飾古典婉約，木製結構，屏風上是鳳冠霞帔的美人。遂坐下點了幾樣小菜，品金陵十二菜之味。醬牛肉切得薄而勻稱，刀工細膩，口感又香又有嚼勁。南京最有名的硬菜是鴨的各種吃法。於是，點了一份鴨舌。軟嫩的鴨舌卧在一片青青糉葉上，下面鋪着金黃的炒米，裝盤別具一格，吃法於我也是第一次，柔軟與脆爽相結合，獨特的金陵味道，頗像南京人的行事風格。在吾家鄉徽州，炒米要用老母雞湯泡是絕配，沒想到在南京，炒米與鴨子配也是天造地設。又點了一道炒素──「荷塘月色」，衝着文藝菜名點的。原來是由白淨的嫩藕片與青翠欲滴的荷蘭豆、橘黃的胡蘿蔔、還有幾朵黑木耳組成，色澤清新，吃起來也很清口。只是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藕與荷塘有關聯，其他食材與荷塘與月色何干？想必起菜名的人是朱自清先生的粉絲。

　　最後一道贈送的水果菜，亮相時算是壓軸大戲，被裝在一個紅色梳妝盒裏粉墨登場，正面就是金陵十二釵的肖像圖，只是奇怪排在第一位的是秦可卿而非林黛玉。打開是一面鏡子，盒子裏的各色水果映在鏡中賣相誘人。金陵十二釵們是對鏡貼花黃，我來對鏡吃水果，不由得先正坐姿，理雲鬢，連吃相也變得風雅起來。

　　「金陵十二菜」中的十二當然是泛指，雖在南京的兩天裏我陸續品了十幾道，但總感覺還有金陵滋味仍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