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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敘事 再現陳氏荒誕喜劇

時間:2025-08-02 05:01:24來源:大公报

  圖:鳳小桐由余少群飾演,在電影中是個有骨氣的「真男兒」。

  在看陳佩斯的電影作品《戲台》之前,筆者的內心是期待又忐忑的。一方面期待陳佩斯能夠給觀眾帶來歡笑,一方面又擔心數十年未登上大銀幕的「陳小二」能否跟上時代潮流,作品又能否被當下觀眾所接受。畢竟說「陳佩斯老了」的聲音充斥網絡,但同樣也有很多人想去看看那個「你管得了我,還管得了觀眾愛看誰」的陳佩斯。/王鶴霖

  相比現在很多強行搞笑不知所云的喜劇,陳佩斯的作品讓觀眾看到了「真正的喜劇」,不是簡單的笑料堆砌,而是在循序漸進的劇情推動中,反映出荒誕的社會現象。直到整部影片結束,筆者只想叫一句「好!」電影把話劇的台詞優勢與戲劇張力融入視聽語言中,讓人能夠完整地看到一部荒誕喜劇的起承轉合。

  正如看完一齣好戲後,戲迷對演員們的認可也是來自於台上的一聲聲叫好般,《戲台》這部戲不負眾望,讓觀眾感受到喜劇藝術的魅力。

  戲如人生 堅守底線

  好電影是會讓人感同身受的,看戲人也正是「戲中人」:有人為生存當牆頭草;有人因領導者的一句話就能成「角兒」;也有人堅守底線,不低頭不改戲,戲一開嗓哪怕槍林彈雨也必唱完。正如這個社會上很多人不追名逐利,堅守原則踏實做事,戲中一個個有信仰的普通人也給浮躁的觀眾降了溫。

  「喜劇的內核是悲劇」這句話在《戲台》中展現得淋漓盡致。這部黑色幽默的荒誕喜劇,看似喜實則悲,在軍閥混戰的民國,百姓們早已習慣了三天一大帥的政權更替,但為了活命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影片故事並不複雜,精巧的故事結構,密實的矛盾與衝突,不浪費任何一個伏筆,把劇中的每件事都講圓了。有人說這正是陳佩斯的寫照,是老藝術家們的態度與堅守。筆者認為這不僅僅是在講文藝從業者,更是社會百業中每一個堅持原則的從業者的縮影。電影讓觀眾看到的是對傳統文化的傳承,不被外行聲音所干擾,聽從內心作出正確的選擇。同時也讓觀眾反思在浮躁的社會中,該做些什麼。

  塑造立體 角色鮮活

  陳佩斯擅長人物塑造,尤其是小人物,他塑造的幾個人物至今仍是經典。與很多電影中同質化的人物設置相比,《戲台》中的角色既沒有悲慘的身世,也沒有強行勵志的光環,人物塑造寫實。演員們用精湛的演技讓角色活起來,為觀眾描繪出荒誕動盪的民國社會百態。

  不懂戲的大帥任人唯親,粗糙魯莽,因老鄉的緣故就推一個包子舖夥計飾演霸王。此外大帥還崇尚武力,拿槍隨意殺人,逼戲班改戲。

  而為讓大家活下去的戲班班主侯喜亭向軍閥低頭,向徒弟下跪,但堅持傳統的傳承,從開始「我們得活命」的自我安慰,到最後仍挺起胸膛登台伴奏。

  愛唱戲的夥計大嗓兒被推成了「假霸王」,在面對美人的投懷送抱後也幻想自己是真「霸王」可以攬「虞姬」。

  萬金油吳經理是戲園經理,八面玲瓏周旋於各股勢力;而徐處長又是另一種牆頭草的代表,換帥就拍馬,只為升官有權。六姨太則可以說是那個時代一類女性的縮影,為了生活委身富貴,又想要追求精神富足打發無聊時間,「追星」追到頭腦發熱,最後到底是喜歡戲,還是喜歡戲中人,或許六姨太自己也分不清。

  金嘯天這一角色看起來卻有些割裂,雖然在電影的最後他是個戲比天大的「楚霸王」,但這麼一個愛戲之人卻沉淪於情愛與大煙,人物轉變有些突然。反而是鳳小桐這個人物很亮眼,懂戲愛戲,是「虞姬」也是最有骨氣的「真男兒」。

  細細琢磨,電影表達的是對抗與妥協,是對傳統文化傳承的堅守,但通篇看下來,每個角色都是時代的一粒塵埃,無論是鐵骨錚錚還是夾縫求生,終究改變不了歷史的變遷。正所謂:老戲台你方唱罷我登場,老北平城頭變幻大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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