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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經觀察/「SWIFT威脅」影響幾何?/李靈修

時間:2020-07-19 04:23:38來源:大公報

  隨着中美關係的進一步緊張,有關兩國金融脫鈎的傳聞甚囂塵上,先是有報道指美方將單方面終止有關中概股審計底稿的執法合作備忘錄,這對於中概股上市及交易都會產生重大影響,後有消息指美國有可能將香港踢出SWIFT電訊系統,從而實現港幣與美元的脫鈎。

  SWIFT本就是貿易全球化的產物。早在二戰結束後,各國銀行間就曾通過收發報機組成的電傳系統處理國際貿易結算,但顯然這一簡陋系統無法適應全球化的蓬勃發展。至1973年5月,美國、加拿大和歐洲15個國家及239家銀行宣布成立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即SWIFT,以便各國銀行之間款項往來。

  須注意的是,SWIFT只是一個國際收付體系中的電訊通道(重要的基礎設施),並不涉及資金清算。SWIFT會向每個會員機構發放一個獨一無二的代碼,如同一個郵箱地址一樣,其他會員通過這個代碼精確鎖定交易對手。

  按照組織架構,SWIFT總部設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所有成員國均在董事會中擁有至少一個席位,而董事長基本上是美國代表,CEO則由歐洲人擔任,總體來說還是很多元化的。但911事件後,美國開始加強對SWIFT的控制。美國根據《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案》啟動「恐怖分子資金追蹤計劃」,要求SWIFT共享數據藉此追蹤並凍結相關資金流動。

  美國的反恐戰爭打完後,又開始利用SWIFT制裁「不聽話」的國家、機構或個人。如2014年「烏克蘭危機」爆發後,美國及其盟國對俄羅斯發動了金融制裁,其中就包括限制使用SWIFT系統;2018年,SWIFT又切斷了與伊朗金融機構的連接,其中包括伊朗央行。

  然而,美國若不能徹底切斷與一個國家所有的經貿往來和金融交易,也就不能完全切斷與這個國家的美元收付清算。這是由於SWIFT必須與各國的資金賬戶清算體系相連接,才能完成國際收付清算。譬如,在中國,SWIFT要與中國的人民幣國際收付清算體系CIPS連接,CIPS與SWIFT的中國會員單位還要與央行主導的大額支付系統CNAPS連接。

  這也是為何各國都在建立本土化的金融電訊系統作為後備。俄羅斯建立的系統叫做SPFS,並在2018年初步運行。同一年,歐盟開始開發獨立於SWIFT的系統,名為INSTEX。歐盟成員國通過INSTEX可以合法地與伊朗進行金融交易,從而直接用歐元購買伊朗石油。

  說到底,SWIFT本身是一個可被替代的電訊系統,美國若要將香港踢出SWIFT,也是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屬於吃力不討好的行為。如果未來全球市場需要連接多個獨立的金融電訊系統,其實也是一種極大的資源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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