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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新疆 | 家書抵萬金

時間:2021-08-12 11:20:39來源:新疆是個好地方

  家書是親人之間寄託思念、溝通信息的重要文字載體;是維繫情感的重要介質。在沒有手機電話、通訊不發達的古代,書信成為人們聯繫彼此,了解遠方親朋情況的重要途徑之一。

  家書文化在各個朝代形成了各自的時代特徵:西漢的大一統局面,使得西漢的家書多以敕戒教子為主,內容比較單一,文學性也比較弱。東漢儒家獨尊的局面衰頹,加之造紙術的發明,使得紙張開始普及,逐漸形成了多元文化共同發展的局面,這一時期的家書是充滿個性化色彩的,家書內容較為豐富,對象也變得廣泛,並出現了許多名家名篇。魏晉南北朝時期,進入文學自覺的時代,人們不僅僅只關注書信的實用性,也開始關注到書信的文學性。家書內容越來越豐富,上至國家大事,下至平民日常生活的瑣事,都通過家書來表現。唐代詩歌高度繁榮,但家書的創作略顯落後;宋代家書多見於宋人的各種總集以及別集之中,文字以樸素真摯見長,語言明白淺顯,篇幅較前代家書明顯增長。明清時期,「由於社會交往頻繁,書信更加流行」,家書創作進入了繁榮鼎盛的階段。 

  就我國目前出土的考古實物來看,家書最早考古實物是1975年出土於湖北省雲夢縣城關西郊睡虎地4號墓的兩件木牘,是前線士兵問候母親及家庭成員並向其母親報平安的書信,文字都是墨書隸體。

  在新疆古代遺址和墓葬中,也出土有若干古人的書信和信札,這些書信和信札不僅有用漢語書寫的,也有用其他語言文字書寫的,這反映出西域多元文化、多民族共存的史實。

  《佉盧文書信》殘片,1999年尉犁營盤墓地66號墓出土,漢晉時期寫本,長11.5釐米、寬9.2釐米。這是一封兒子用佉盧文寫給父親牟耆·吉爾特的家書,寫在麻紙上,一共五行文字。由於殘缺過甚,信的內容不十分清楚,也並未留下兒子的名字。佉盧文是一種古代文字,最早發現於公元前3世紀的印度西北部和今巴基斯坦一帶,通過絲綢之路向中亞和中國西部流傳。

  

  佉盧文書信殘片。《古道新知》109頁

  《唐貞觀二十年(646年)趙義深自洛州致西州阿婆家書》《唐趙義深與阿婆家書》《唐連、武通家書》《唐李賀子上阿郎、阿婆書一》《唐李賀子上阿郎、阿婆書二》《唐李賀子上阿郎、阿婆書三》《唐李賀子上阿郎、阿婆書四》,前三封信為1964年吐魯番阿斯塔那24號墓出土,後四封信為阿斯塔那5號墓出土。這些均是遷居中原的高昌人寄來西州的家信。阿斯塔那5號和24號墓出土的家信有助我們了解唐王朝的移民政策等。

  

  唐貞觀二十年(646年)趙義深自洛州致西州阿婆家書

  《洪奕家書》,2004年吐魯番阿斯塔那396號唐墓出土,唐開元七年(719年)寫本。文書雙面書寫,正面為一份官文書,背面為一封家書,因其寫信人自稱「洪奕」,故定名為《洪奕家書》。洪奕是唐代西北邊塞士兵,離家來到西州(今吐魯番)已兩年,思鄉心切,寫信問候家中爹娘起居安好。該家書為研究開元時期戍邊將士的情況提供了重要參考。

  

  洪奕家書。《西域遺珍》 81頁

  《猶太波斯語書信》,1901年初斯坦因在丹丹烏裏克遺址盜掘。紙質文獻,時代為八世紀後半葉,現藏大英圖書館,編號Or.8212/166。主要內容是一位猶太商販,他在於闐做買賣虧了本,寫信給泰伯裏斯坦(今裏海南岸)的朋友,懇求幫忙處理他收購到的劣質羊群。該文獻是目前學界所知年代最早的希伯來字波斯語文獻,也是最早的新波斯語文獻。這一書信是猶太人在絲綢之路東段活動的有力證據,為了解學界所知甚少的東方猶太人提供第一手材料。

  

  猶太波斯語書信。《西域遺珍》132頁

  《希伯來字波斯語書信》,丹丹烏裏克遺址出土,九世紀寫本,長40釐米,寬28釐米,存文字38行,保存完好,僅尾部略有破損。此件文獻為一封希伯來字波斯語書信,主要內容包括三部分:首先,向收信人致以問候;其次,講述寫信人為了從地主處得到羊,派人去山上送禮,禮物已經送出去但羊還沒有到手;最後,提到他及同伴都接受了收信人的建議。此件文書與Or.8212/166在用紙、書寫、正字法、語言、內容等方面都有很強的相似性,且其中出現了三個相同或相似人名地名,因此這兩件文獻當出自同一時代同一地區,且有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希伯來字波斯語書信。《西域遺珍》131頁

  《張超濟文書》,是1903年斯文·赫定在樓蘭地區盜掘的多件與張超濟有關文書。魏晉時期寫本。其中7件為張超濟信札。從信的內容看,有的表現出超濟這位長期駐守在樓蘭的官員思念家人和對故鄉的嚮往之情;有的是其弔唁去世親人書信,揭示了以家室為念的另一個側面;有的表示超濟關心中原時局併流露出擔憂的情緒;這些文書對於研究魏晉西域駐屯制度及士兵生活提供了難得資料,也對研究兩晉時代草書的演變,以及南北書風的交流有着重要價值。

  

  張超濟文書一

  

  張超濟文書二

  一紙書信,承載行旅途中的艱辛,寄託對家人的思念,愛人的牽掛,對故土的摯愛。新疆出土的這些書信和信札是古代遠赴中原的居民、胡漢商人、戍邊將士,穿梭於絲綢之路的僧侶信徒和各國使節表達真情實感的重要載體。(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  張世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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