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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革命之禍8\突尼斯困局未解 民主無法當飯吃

時間:2019-09-16 04:24:13來源:大公報

  圖:突尼斯婦女在選舉前比較各候選人\法新社

  【大公報訊】綜合《衛報》、路透社、BBC報道:突尼斯15日舉行「茉莉花革命」之後第二次總統選舉,備受外界關注。作為「阿拉伯之春」發源地及當中唯一一個號稱實現民主轉型的國家,突尼斯在八年後依舊找不到根本解決當年引發革命的經濟危機的靈丹妙藥。許多突尼斯人,尤其是年輕人,已對選舉喪失了信心。他們因為麵包走上街頭,但八年過後,麵包價格更高,失業率不斷攀升,恐襲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全國上空。突尼斯民眾嘆息,民主不能當飯吃。

  突尼斯原定於11月舉行大選,但由於92歲的總統埃塞卜西在7月因病去世,大選不得不匆忙提前至9月15日,只留給候選人12天的拉票期。此次共有24名候選人參選,他們都打出提振經濟和加強治安的口號,爭取700萬選民的支持。其中,現總理優素福.沙赫德、國防部長阿卜杜勒.澤比迪、媒體大亨納比勒.卡魯伊都是有力人選,但突尼斯自7月以來禁止發表民意調查,因此15日的選舉充滿了不確定性。

  突尼斯當天開設4567個票站,從當地時間早上8點開放至下午6點,部分票站將因為安全考慮提前兩個小時關閉。票站調查結果預計在當天深夜公布,最終結果則需等到選委會17日公布。假如沒有候選人贏得過半支持,得票領先的兩位候選人將進入第二輪角逐。

  八年換九任政府

  埃塞卜西未明確指定接班人,隨着他的去世,他五年執政期間內融合的執政聯盟(包括世俗派、伊斯蘭政黨和無黨派人士)也因此四分五裂,形成了無法預知結果的競爭局面,這可能會重塑仍未穩固的突尼斯政治版圖。

  突尼斯自2011年推翻本.阿里統治以來,伊斯蘭政黨「復興運動」在同年10月的大選中一躍成為第一大黨,並與其他兩個世俗政黨分享權力,這也是突尼斯進行民主轉型較為平穩的原因。不過,這些新執政的政黨缺乏行政經驗,對於如何設計新憲法也產生巨大分歧。2013年更是有多名左翼領袖被極端穆斯林分子刺殺,導致穆斯林與世俗勢力之間的對立加深。

  在2014年的選舉中,民眾寄希望於曾在本.阿里政府擔任多個高級職位的埃塞卜西,希望他的經驗能為國家帶來穩定。埃塞卜西後來成功與復興運動黨籌組聯合政府,在過渡期起到重要作用的多方對話平台─「突尼斯全國對話大會」於2015年被授予諾貝爾和平獎。

  不過,雖然世俗派和伊斯蘭政黨的妥協保證了政治穩定,但未能解決經濟與安全等問題。2011年迄今,突尼斯換了九任政府,貧窮現象依然普遍、失業率居高不下,更多次遭遇恐怖襲擊,重創作為經濟命脈的觀光業,讓民眾失望。

通脹高企 35%大學生無工作

  2010年12月,大學畢業的突尼斯小販布阿齊茲被城管沒收攤位後失去經濟來源,在政府門口自焚,掀開了「阿拉伯之春」的序幕。人們不僅抗議本.阿里的長期獨裁統治,也抱怨飛漲的物價和高企的失業率。但在八年後的今天,突尼斯的經濟狀況甚至比從前更加糟糕,該國的通貨膨脹率在2018年升至7.3%,而這一數字在革命爆發的2011年剛過3%。失業率也維持在15%居高不下,大學畢業生中更有35%找不到工作。調查指出,三分之二的突尼斯家庭,不貸款就沒法滿足日常需求。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2016年撥出了29億美元的救助貸款,希望能解救突尼斯於水火,但它同時要求突尼斯政府和金融機構採取緊縮政策,政府只能凍結工資增長,而銀行則提高貸款利率,導致民眾生活質量進一步下降。

  突尼斯民眾無路可走,只能訴諸罷工和抗議的手段,例如今年1月就爆發了最大規模的公務員大罷工,醫生和教師也紛紛加入,要求提高薪資。這些罷工又會引起相應的示威,例如首都突尼斯城中心的郵局在9月初的罷工中關閉,許多無法拿到工資支票的民眾憤怒地試圖砸開郵局大門,要求恢復運作。在混亂過後,一個女人在郵局門口大哭,她表示銀行卡裏連50第納爾(約130港元)都取不出來,取不到支票就活不下去了。

  工程師阿姆里指出:「如果我們對比一下蔬菜、水果及服裝的價格,會發現它們漲價至原先的2至3倍,但薪資還原地踏步。」25歲仍未找到工作的侯賽因表示,之前突尼斯有三個階級,富人、中產和窮人,現在只剩下富人和窮人了。

  沒有工作、掙扎着撫養三個孩子的賈瓦德不無諷刺地說,「民主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難道可以靠它吃喝嗎?」許多人都和賈瓦德一樣,對民主政治感到幻滅,「非洲晴雨表」民調組織2018年指出,只有46%的突尼斯人認為民主是政府治理的最佳形式,而在2013年該數字在七成以上。

  恐襲頻發 青年人投奔ISIS

  與此同時,沒有工作、對政治失望的突尼斯年輕人變得越來越激進,據估計約3萬人試圖或已成功走上敘利亞及伊拉克戰場,投奔「伊斯蘭國」(ISIS)等恐怖組織。另外,由於鄰國利比亞常年內戰,許多利比亞的戰士也將突尼斯當成運送武器的中轉站,並在該國招募新戰士。這些原因導致恐襲時有發生,居民人心惶惶,有「歐洲後花園」美譽的突尼斯,旅遊業也因此大受影響。

  該國最黑暗的一年是2015年,先是巴爾多國家博物館3月遭恐襲,三名「基地」組織在當地的分支成員闖入博物館,殺害22人(大部分為歐洲遊客)。6月又發生了震驚世界的蘇塞槍擊案,一名槍手闖入蘇塞省度假村的海灘無情掃射,導致38人死亡(大部分為英國遊客)。當年12月,恐怖分子還直接向護衛總統的軍車發起自殺式襲擊,造成12人死亡,這讓突尼斯居民和外國遊客大為恐慌,旅遊業因此大受衝擊,營收佔GDP的比值從2014年的18%降至2015年的14.3%。

  恐襲、經濟下行和失業率高企形成了惡性循環,突尼斯被困在這個閉環內無法脫身,許多人也因此認清楚民主不能當飯吃,對爭取來的投票權也喪失了興趣。也有不少人轉向了主打民粹牌的媒體大亨卡魯伊,這似乎揭示了所謂民主,總是傾向於滑入民粹深淵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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