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政法大學新聞傳播學院院長蔡斐著有《重慶近代新聞傳播史稿(1897-1949)》一書(下簡稱《史稿》),書中寫道:「《大公報》作為一張民間報紙,在抗戰時期立言為公、文章報國,始終把國家的命運,民族的命運放到首位。」蔡斐認為,《大公報》超越了「文人辦報」的局限性,以筆為槍,報國有為。
「報館被炸塌多少次,就站起來多少次。報紙也活下來了。這是中國新聞界自強不息的體現。」蔡斐慨嘆,「《大公報》所獲的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頒發的『密蘇里榮譽獎章』,是民國時期中國報紙的最高榮譽,可以看成是『學院版』的普立茲獎。」蔡斐認為,這說明了《大公報》得到國際認可,被西方新聞學界樹立為標桿旗幟。中國新聞業在抗戰背景下生存發展,也鑄造了一種新的輝煌。\大公報記者 韓毅
「1938年12月1日,《大公報》離開漢口,遷渝出版。在離開漢口的最後日子裏,王芸生在社評中稱:『我們自誓絕對效忠國家,以文字並以其生命獻諸國家,聽國家作最有效率的使用,……我們永遠與全國抗戰軍民的靈魂在一起。』1939年4月15日《大公報》在社論《報人宣誓》中說:『我們誓本國家至上民族至上之旨,為國效忠,為族行孝,在暴敵憑凌之際,絕對效忠於抗戰。』愛國之忱,溢於言表。」蔡斐研究認為,《大公報》以筆為槍,為國家做出了很大貢獻,發表了很多關心人民疾苦的言論,例如連載《豫災實錄》的通信,並配發《看重慶,念中原》社評,飽含人民情懷。
國家存亡之際 文脈不斷
《史稿》統計數據表明,在《大公報》「星期論文」延續的15年期間,來自實業界、金融界、科學界等的逾200位作者,發表各類評論文章750多篇。論題主要有兩類,一是痛斥敵寇、分析敵情、堅持抗戰、呼籲全民族投身於抗戰偉業;二是揭露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後,大後方物價飛漲、經濟破產、民不聊生。受戰局所迫,知識精英們紛紛利用專業知識,對國內外重要問題進行較為全面而深刻的分析,並提出自己的主張。他們憂國憂民,觀點深刻,言論在當時產生了重大影響。
「1944年10月8日,《大公報》發表了英國學者拉斯基的《對於中國勝利展望的一些感想》。從這天開始,『星期論文』開始接納外國學者。接着,發表了四位英國學者的論文,還翻譯了一位日本人的論文。這是《大公報》準備『走向世界輿論舞台的嘗試』。」蔡斐介紹,有評價說,在全面抗戰期間,《大公報》的「星期論文」專欄幾乎成為抗戰期間國內獨樹一幟的、具有最高認識水準和理性風度的自由主義思想園地。在戰時緊急背景之下,《大公報》推出的「星期論文」於國家有益,內容選題寬泛。在國家陷入戰爭、生死存亡關頭,文脈沒有斷,這正是《大公報》對中國知識界的偉大貢獻。
1941年4月,一封越洋信函抵達戰火中的重慶報館。密蘇里大學新聞學院讚譽:「《大公報》刊行悠久,代表中國報紙。」「在中國遭遇國內外嚴重局勢之長時期中,《大公報》對於國內新聞與國際之報道,始終充實而精粹,其勇敢而鋒利之社評影響於國內輿論者至巨。」「《大公報》自創辦以來之奮鬥史,已在中國新聞史上放一異彩,迄無可以頡頏者。」《史稿》介紹,1941年《大公報》獲得密蘇里新聞獎,是彼時國際新聞領域的最高獎項,這是中國報紙第一次獲得最佳報紙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