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蕭乾文潔若夫婦合影\資料圖片

　　文潔若回憶，蕭乾從下放的農場回到北京，她又產生了“依賴心理”，翻譯的文稿總想請他潤色一遍再送出去。蕭乾也常說：“我這輩子就準備給你當ghost（即幽靈、幻象）了”，指的就是做些默默無聞的工作。

　　“我們二人最喜歡的詞是‘team work’（合作），每逢我們一方有了緊急任務，就共同協作完成它。老三桐兒（兩人的三兒子蕭桐）還沒正式學英文就聽懂了這個詞。我寫的隨筆、評論、序言等，都請他過目。四十多年，我不斷地向他學習寫作方法。”

　　蕭乾也在《一對老人、兩個車間》寫到：“我最佩服潔若那搞定額的辦法，不論多麼艱巨的翻譯工作，都能用螞蟻啃骨頭的精神去完成”；“相形之下，我就疏懶多了。我從來也不是個‘拚命三郎’。1954年同潔若結婚後，我變得勤快了。”

　　從他們的文學作品中，或清晰或模糊地辨認出相互的影響，無論趣味性情，還是學問義理，燭幽發微，相互輝映。

　　暮年的蕭乾在文潔若的陪伴下，邊用藥物延續?生命，邊創作和翻譯了質量和數量都相當可觀的作品。文潔若借用冰心的話評價蕭乾的文學成就：“餅乾（小時候綽號）這個人，我深深知道他，他會創作、會翻譯、會評論、會報道……像他這樣什麼都來一手的作家，在現代中國文壇上是罕見的。”

　　蕭乾和文潔若，一對在文壇上的神仙眷侶，在攜手共度的四十五年裏，喚起了彼此人生中最富生命力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