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GL事件這幾天持續發酵。周浩鼎議員宣布退出立法會UGL事件專責委員會，另一個更涉及利益衝突、更帶有嚴重偏見的成員梁繼昌議員卻拒不退出，特首梁振英入稟高等法院，狀告梁繼昌涉嫌誹謗，反對派20多個議員召開記者會向專委會施壓……向特首提交建議書。
一個幾年前早已清楚的事情，被反對派當做政治炒作的議題，給人造成了梁振英「被調查」的輿論事件，更使建制派與反對派對立。這是特首選舉落幕後出現的新一輪政治爭拗。在筆者看來，事件本身並不複雜，法庭如何審判結果尚待揭曉，但此事背後的思維誤區更值得關注。
「造謠生事無代價」的誤區
梁振英怒斥此事是「香港政治極度劣質化的實例」、「必須用民事及刑事手段遏止」、「面對沒有事實根據的指控和濫用的調查，每位港人都有保障自己聲譽的權利，就算政府官員並不例外」。看得出，梁特首非常生氣。不過，梁特首說的很有道理。近年來，香港政治生態已經嚴重惡化，惡意炒作事件不斷上演，每隔一兩個月，就有一個貌似「爭取民主，抗擊專制」的事件冒出來，掀起一陣風波，經過一段時間的爭拗，真相大白，謊言被揭穿，一切歸於平靜。可過一段時間，又會冒出一個事件，周而復始，內耗不斷。而造謠生事者通常沒有付出必要的代價。
不妨分析一下去年發生的「李波事件」。在「李波失蹤」還僅是傳聞時，就有反對派議員宣稱：「李波被內地公安抓走」。繼而引爆「內地公安越界捉人」、「港人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一國兩制名存實亡」等等話題。帽子如此之大，這還了得！便有眾人到中聯辦門前抗議，群情激憤，似乎天塌下來了。那麼，事實的真相如何呢？幾天之後，李波家人接到李波報平安的電話，李波稱自己無恙，解釋自己是自願過關到內地處理一些事情，並未受到任何人強制，戳穿了「內地公安越界捉人」的謊言。後來，李波平安回港，由於涉及個人隱私，並不願意談及此事。某些反對派議員仍然不依不饒，宣稱「李波受到威脅」等等，繼續炒作此事，李波接二連三地網上發聲，懇求不要再炒作了，其狀之可憐，實在令人同情！
「李波事件」過去了，李波及家人受到的輿論騷擾和心理傷害，沒有人關心；「內地公安」的形象被抹黑，沒有人理睬；「一國兩制」的原則被歪曲，沒人負責。那些造謠生事的人沒有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任何代價，又傳播新的謠言，製造新的政治風波。在他們看來，言論自由是港人的權利，造謠生事毋須付出代價。這恰恰是一個嚴重的思維誤區，所謂「言論自由」，從來都是以「不侵害他人和公眾利益」為前提，即使是身為「尊貴議員」的先生們，也不能無法無天無良知，不能總是做出一些讓人詫異的動作來！
「民主大於法治」的誤區
這次UGL事件風波的核心人物是立法會議員梁繼昌，力挺他的是20多名反對派議員。有這麼多議員力挺梁繼昌，似乎民主成分很濃，梁繼昌堅持不退出專委會的決定，似乎值得尊重和認同。
那麼，梁繼昌是否應該退出專委會呢？不妨從兩個角度分析。其一，梁繼昌對梁振英的指控站得住腳嗎？梁繼昌兩年多前致函稅務局長後並未得到回應，梁繼昌認為「沒有通知不會調查」就意味着「已經調查」，這個結論顯然不合邏輯；同時，梁振英離職協議的全文已公開兩年多，作為專業會計師的梁繼昌至今沒有指出協議中的哪一筆款項「漏稅」，指控沒有目標，有臆想成分。其二，梁繼昌留在專委會是否「存在角色及利益衝突」？梁振英狀告梁繼昌「涉嫌誹謗」，同時，梁繼昌既是調查事件的呈請人，又是專委會負責調查此事的調查人，顯然「存在角色及利益衝突」。在任何一個法治社會，處理類似事件都有一個原則：利益相關方迴避，由第三方調查裁決。此乃常識，難道20多位反對派議員不懂嗎？不是不懂，是因為在他們的腦子裏，民主與法治的關係，不是相輔相成、相互制約，而是「民主大於法治」。
「民主大於法治」的思維誤區不僅存在於UGL事件中，以往的許多事件都可印證。比如，基本法明確規定了中央授予香港哪些權力、中央直接掌控哪些權力，說得清清楚楚。但在本港，只要中央行使憲制權力，便有人說：「干涉香港內部事務」、「破壞一國兩制」。再比如對一些重大問題如何處理？當然是從基本法裏面找依據，某些議員卻主張按照「國際慣例」辦事，香港不是國家，「慣例」亦無法律效力，何以出言如此荒唐？基本法在香港具有憲制地位，脫離基本法大談所謂「民主」，正是「民主大於法治」思維誤區的體現。
「法不責眾」的誤區
儘管我的做法可能是錯誤的，但只要我人多勢眾，我就沒有錯。──這是梁繼昌議員此次事件中表現出來的思維特徵。他知道自己背後站着20多名反對派議員，他就有了不退出專責委員會的「底氣」。
人多無錯，法不責眾。這是宣稱「以法治精神為核心價值」的香港近年來出現的一個怪現象。比如，「佔中」明明屬非法，連策劃者自己都宣稱「違法達義」，特別是其中出現的暴力行為，違反有關法例，但由於人多勢眾，似乎可以不負法律責任；比如，港大學生衝擊校委會，限制校委人身自由，在有校委暈倒、救護車抵達時，仍阻止醫護人員救人，明顯違法，但因為人多勢眾，似乎可以不負法律責任；比如，「旺角暴亂」，暴徒用掟磚塊、燒垃圾桶，襲擊警員，危害公共安全，但因為人多勢眾，似乎可以不負法律責任，後來，「旺暴」的組織者竟然還競選立法會議員，真是咄咄怪事！
如果「法不責眾」的現象在香港持續蔓延，不受遏制，必然強化了某些人「法不責眾」思維模式，這種思維模式與香港的所尊崇的法治精神背道而馳，這是十分可怕的。違法必須承擔法律責任，這是法治社會的一條基本準則，香港在任何時候都不應忽視這一條。
（本文作者是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香港總會常務副會長、港區上海市政協常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