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呂壽琨其中一幅風景畫《香港蓮花山》。

　　當部分畫家在慨嘆難尋地方展出作品的同時，十二月香港有兩個關於新水墨先驅呂壽琨頗為系統性的展覽，分別是由香港藝術館籌劃並舉辦的「藝術要有形─呂壽琨的尋禪之道」，以及藝倡畫廊為慶祝成立四十周年而舉辦、為期四個月的展覽「呂壽琨：香港風景」，兩個展覽剛好從禪畫和風景畫兩個方面，介紹了呂壽琨繪畫的創作脈絡，加之M+博物館和此前佳士得秋拍中均有展出呂壽琨作品，這位十多年前在藝術品二手市場還無甚知名度的當代新水墨流派先驅，如今的藝壇地位與風行程度可見一斑。\大公報記者 徐小惠

　　如今在香港談到本地藝術，呂壽琨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名字，他不僅是香港新水墨的先驅，門下更有王無邪、周綠雲、靳埭強等一批在香港具有影響力的畫家及成功人士。不過，退回到十多年前的藝術市場，其實甚少能看見他及其作品的身影。

　　時勢造就水墨交易市場

　　作為本港最早開始推薦和經營呂壽琨作品的畫廊之一，藝倡畫廊於一九八四年，也就是畫廊創立的第三年，為了更好地展示中國當代藝術和本地藝術家的作品，搭建國際藝術交流的平台，首次展出呂壽琨的作品。「我們認為呂壽琨是香港重要的藝術家之一，除了藝術家的身份，他更是一名學者和老師。」該畫廊主理人金昌玲說道。

　　近四十年間，藝倡畫廊為呂壽琨舉辦過六次個展、兩次重要的歷史性展覽，而其中五次為二○一一年之後的近十年間所舉辦。呂壽琨生前，曾於上世紀六十年代在歐洲等地舉辦了很多展覽。他於一九七五年逝世，終年五十六歲，由於其家人遠居加拿大，呂壽琨的作品在藝術市場沉寂了一段時間，直至十多年前，香港藝術品交易市場日臻成熟與發達，中國近現代水墨在藝術市場繁榮一時，加之嶺南畫派趙少昂等畫家作品的成交價格屢創新高，佳士得等拍賣行為了進一步開拓中國近現代水墨市場，將目光投向了新水墨領域。在時間的汪洋裏，大家發現原來早在四十年代，就有一批畫家開始進行如此前衛的新水墨嘗試，而作為香港新水墨第一人的呂壽琨，以其深厚的繪畫功底、開創性的禪畫系列，和對香港新水墨發展的重要影響，其作品也隨之被重新「發現」。

　　學術地位未必掛鈎市價

　　二○一五年，呂壽琨去世四十年後，藝倡畫廊在香港藝術中心舉辦「呂壽琨水墨傳奇四十年」展覽。「那是一次相當重要的展覽。」金昌玲回憶說，他們不僅在這次展覽中收到很多來自呂壽琨的學生以及年輕一代藝術家的畫作，展覽中很多作品實際上是被M+博物館所購買的。除了作品，藝倡畫廊還將許多呂壽琨相關的文獻檔案資料捐給了博物館，「而後博物館通過這些資料做了大量關於呂壽琨的學術研究」。

　　從拍賣行、畫廊、藝術館到學術研究，在一系列有系統的推廣和資源投入下，呂壽琨的地位從整體上被提了起來，市場對他的認可程度越來越高，其作品在二手市場的價格也水漲船高。據佳士得亞太區副總裁、中國書畫部資深專家暨拍賣主管石嘉雯（Carmen）表示，「退回到五六年前，呂壽琨作品的市場價格都差不多在幾萬、幾十萬，是賣不到現在（上百萬）的價格的。」她還笑言：「二○二一年，佳士得中國書畫的預展上，就有藏家特意提到他們曾在博物館中看到呂壽琨的作品。」

　　不過，即便近些年發展迅速，新水墨仍然只是一個在藝術品交易市場中發展時間並不長的分支。在金昌玲看來，呂壽琨當前的作品仍然存在被市場低估的情況，「如今在香港，也許已經沒人不知道呂壽琨了，但是在國際市場上，他的影響力仍舊一般。」對此，Carmen則認為，「從學術上來說，呂壽琨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畫家，但是學術地位和市場價格未必會同步。」她說：「呂壽琨離世之後，本地的美術館宣傳和推廣慢慢地多了起來，但這只是第一步；要成為國際藝術家，或者將其他香港藝術家變成一個國際化的藝術家，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可能要等美術館和更多的學術性研究以及商業畫廊等結集很多的力量，繼續去推動。」

　　圖片來源：藝倡畫廊／香港藝術館官網／資料圖片

　　數看佳士得二〇二一年成交：

　　秋季拍賣成交總額：38億港元

　　中國近現代及當代書畫成交總額：6.73億港元

　　中國近現代及當代書畫秋拍成交總額：2.96億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