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個周末,位於美國愛荷華州的格林內爾大學舉行慶典,為一棟不同尋常的新宿舍樓命名。這棟樓不但是唯一建在和校園毗鄰的格林內爾鎮中心、而不是校園內部的宿舍,而且以該校畢業的第一位非裔女校友、高壽一百一十周歲的Edith Renfrow Smith命名。這位校友是格林內爾小鎮土生土長的孩子,大學畢業後在芝加哥教公立小學二十多年,二○一九年獲大學榮譽博士學位。
盛會隆重,貴客如雲。除了百歲又十的老校友和家人,還有大學董事會成員,前州長,大學各級領導出席。鎮中心開闢場地,搭好舞台,張燈結綵。風中獵獵作響的彩旗上印着歷年非裔女校友的頭像和簡歷。十九世紀大學建校迄今一百多年,早年黑人女校友鳳毛麟角,但她們多為各自領域的先行者,克服艱難困苦,成為科學家、銀行家、政治家、藝術家、詩人、學者、牧師、教師等。
一位校友四十年前曾研究黑人校友的在校經歷,考察歷史檔案、進行個人訪談後發現,非裔校友讀書時面臨各種顯性、隱形歧視。哪怕小鎮創始人以廢奴運動支持者的「進步」面目自傲,某些歷史時期黑人不能進入小鎮的一些商店;黑人、白人談戀愛遭到大學和小鎮居民兩方的禁止、抵制;非裔學生在校無法參加某些學生組織,面臨社交上的孤立。但是,他們無一不對在母校受過的嚴格訓練、出色教育深表感恩,認為正是這樣的深厚基礎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讓他們日後在事業上有所建樹。
真金不怕火煉,希望後來者也能從這些值得敬仰的前輩那裏學到堅忍不拔、樂觀奮進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