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務工作順利完成,跟學生晚飯慶功,學生愛吃火鍋,大家決定到元朗鳳群徑,再訪一家樓上食店。走進廂房,各人手機自主點餐。鴛鴦鍋底,麻辣清湯。豬牛羊肉,接續上桌。食店內臟選擇多,雞腸雞子,豬腰豬腦,魚鰾魚腸,先後下鍋,眼看入口,同樣達到新鮮指標。席上一員,好吃鯇魚,多點多吃,實在無妨,飲食之事,但求暢快。
香港人常吃鯇魚,不難形成習慣,在家外用,豉汁薑葱,梅菜肉絲,種種配搭,都是方法。清代《本草從新》載「鯇魚俗名草魚」,可以暖胃。清代《隨息居飲食譜》提到鯇魚「音混俗作鯶」,又稱鯶魚,「鯇」與「鯶」只是取音的部件不同。書中另有補充:「俗名草魚。因其食草也。」解釋清楚。
鯇魚吃草的特性,古人早有利用,唐代《嶺表錄異》談到廣州一帶,如欲種田,必先整地,後依書中所云步驟:「伺春雨丘中聚水,即先買鯇魚子,散於田內。一二年後,魚兒長大,食草根並盡。既為熟田,又收漁利。及種稻,且無稗草。乃養民之上術。」先在田裏蓄水養魚,鯇魚吃草清根,排便養田,亦可賣錢。魚肥稻熟,是古人自然耕作的智慧。
鯇魚原貌,嘗過也未必清楚,清代《藥性纂要》早談到鯇魚特徵,「形長身圓,肉厚而鬆」,平日買、蒸鯇魚,多已切成段截,方便處理、食用。偶到茶餐廳,店員推介新鮮鯇魚,食客或會揀選喜好,魚腩魚尾,開口就問,或有或無,全看緣分。哪段最好,適口為珍,沒有定論。
清代《廣東新語》略加比較,能概括出些觀點,言:「鯇之美在頭,鯉在尾,鰱在腹。」簡言鯇魚要吃頭,難怪相關菜式多樣,剁椒蒸、豆腐煮、薑葱炆、墊寬粉,隨心意,看技術,得細備慢煮,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