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穿越」似乎總是和「爽文」密不可分：生活在現代的主角，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古代，憑藉着對現代人而言是常識，對古人而言卻堪稱「神技」的本領，先富甲一方，後一統天下，往往還會將過程中遇見的各路美女全部收入「後宮」。叫得一個「爽」字，自然不求邏輯與深意，只求所有的遐想都通過「穿越」一次過加以滿足。上個周末，筆者有機會旁聽了《月滿長生殿》指揮閻惠昌與導演李小平的一次對談，才領略到「最優雅的穿越」是怎樣的……

　　《長生殿》是清初劇作家洪昇的名作，寫的是唐明皇與楊貴妃之間的愛情故事，有史實依據又有人情世故。而即將在本周末上演的崑曲與大型中樂合奏跨界演出《月滿長生殿》，則是由「崑曲王子」張軍以一個現代人的視角出發，「穿越」到唐明皇身上，設身處地探索一代君王的內心世界。更有趣的是，張軍並非《月滿長生殿》中唯一穿越的角色，在導演和編劇的巧妙安排下，舞台上樂團指揮、香港中樂團藝術總監閻惠昌也和千年之前「唐明皇的藝術總監」李龜年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是閻惠昌從二○二三年穿越到了開元天寶，還是李龜年從長安梨園來到了「東方之珠」？任由觀眾去理解。重要的是，張軍與唐明皇、閻惠昌與李龜年的相遇，搭配上現代中樂大型交響樂團與傳統崑曲水磨腔的「跨界交響」，讓觀眾有了感受唐明皇與楊貴妃這段曠世之戀的嶄新角度。正如劇中台詞所說的：「停滯在馬嵬坡前的，哪是歷史？唐明皇與楊貴妃，何止是帝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