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時至今日,各類手機資訊、電子郵件,甚至是朋友圈和臉書上的留言,亦都是「音信」的一種,我樂於將其理解為「飛鴻」。作為一名專欄作者,我最看重的,是來自讀者的「飛鴻」,批評也好,勘誤也好,都讓我十分感念,「仰首」以盼。
上月,某晚剛剛躺下,伴着「滴答」一聲提醒,一封新郵件的標題在手機熒幕上鋪陳開來:「如何才能購買你的新書呢?」連忙打開細讀,原來是一名內地的在校大學生,看到拙作《香江記趣》出版的消息,來信詢問。他告訴我,讀高中的時候,每天在網路上看兩份報紙,一份是《人民日報》,一份是《大公報》。而對於《大公報》,「最喜歡的就是小公園副刊,尤其喜歡漫畫和負暄集。」之後的日子,我和他加了微信,聊得更多了。「你的文字,像是一扇窗,讓我看到了香港、聞到了它的煙火氣。」我頗感欣慰:這不也正是我開設這個專欄的初衷嗎?讀者的飛鴻往來,時時鞭策我:今後的日子,須不忘初衷。
池先生是一名香港本地的讀者。他給我寫信通常會探究一些文字上的問題,這也常常提醒我寫作時的方言使用問題,比如,他問我「穿堂風」的意思,我想了一下,這的確是我慣性的東北方言表達。池先生很認真,我回覆他這個詞的意思之後,他又寫信來,「中國幅員遼闊,語言的多樣性,讓人心生趣味。你的《香江記趣》,是不是在內地也有售?如果有,內地人讀了就會更了解香港人的生活了。」
我不禁想起,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有人形容,深圳是南國的一扇窗,把窗打開,春風拂面。於我,在此刻的香江,努力用文字打開的,是一扇扇心靈的窗,讓交融的空氣,湧動歡騰,溫柔甜蜜。